随大雨升腾起来的雾气没能阻隔火光蔓延,申城新象征/地标建筑/第一高楼的顶部正在无数人的瞩目下熊熊燃烧。远处的人尚能以“楼体广告”来自欺欺人,但附近的人却没办法这么乐观。
不管是故弄玄虚还是装神弄鬼,法师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震阳大厦34楼的金穗株式会社着实乱了一会儿,法事现场出现死人,老徐和由博延两名人民警察在后援未到来前担当起勘察现场保护现场的重任,王小康和周向阳一个去现场,一个留在大厅看陈和荃指挥保镖不费吹灰之力把法师囚截到大会议室。调查员们来来去去像是重演《探戈》现场,有条不紊地做着分内之事。高香俱被何殊寒熄灭,但缭绕的浓烟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散不去。
陆鸿卓出场虽然狼狈,整顿衣容后,倒显出敢作敢为的汉子本色,他半跪半坐在地板上,收敛之前的狰狞表情,柔声道:“哥,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不是把申城搅个天翻地覆吗?我帮你做到了。”
陈和荃绷紧了面部肌肉,陆鸿卓心里很清楚调查处直接汇报给董事会,所以才诚心拖他下水。他指派陆鸿卓做过上不了台面的勾当,这点他不会否认,但井水河水要分清楚。环视场内,他们已经变成好事者眼中的焦点。
到底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的?陈和荃皱起眉头,拽着陆鸿卓的衣领,把他拉进就近的会议室。
眨眼的功夫,大厅只剩下寥寥几人,沸腾的粥变成一汪清水。
王小康警惕地注意着何殊寒的一举一动。目前何殊寒在他这里的友好度仍为负值,但刚才撒野的样子撕下了何总长久以来的伪装,倒显出些人样了。
相比之下,场内唯二的女性的指指点点像是在看电影般悠闲,临久看看场内摆成八卦图案的长桌,再看看火灾现场,肯定地说:“那幢楼在离位,离为火。”过了会儿,她又自言自语道,“得靠师兄了。”
何殊寒三分恼怒七分不甘生硬地插话进来:“喂,你们两个。”
二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睇向他——那是两双出奇相似的眉眼,通达而敏锐。仿佛世间种种一切都与她们无关。
事情不妙了,何殊寒心里一咯噔。临久的身份他猜出来了,可钟寄云……
钟寄云歪歪脑袋,那瞬间的清冽眼神倏地沾上烟雾,从云端返回人间。她好像才注意到何殊寒的满头包,佯装关切地问:“何总,您这是怎么回事?”
何殊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你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何殊寒分不清是自己眼神不好还是对方在装蒜,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圈,认真地说:“对不起。”
“嗯?”
“那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
天在下雨,话头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倾泻出来,何殊寒说完自己先愣了两秒,怀疑是不是自我暗示太强,对钟寄云真的产生了人类之间最难以描述的感情。
钟寄云哑然失笑,这几天连番跳的场景过于魔幻,连何大老板都穿进琼瑶剧里,散发出一股自命不凡的男主角气息,她用力地拍了拍何殊寒的肩膀,说道:“何总你想太多了吧?”
何殊寒一挑眉头,身份气度又拿捏起来,唇边溢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哦是么?”
临久在旁边乐不可支。
只有王小康坚守阵地,用眼睛耳朵记录着此间发生的种种,而且也用心地担忧着申城地标建筑的大火。
高楼上的火光持续摇曳,宛如火炬。
何殊寒敲了敲窗户,试探性地问临久:“小久,那边的火跟这边有关系?”
临久没钟寄云那么恶趣味,有问必答地点点头,说:“是的。”她天生不擅长说谎,也不愿意遮遮掩掩,举头三尺有神明,总会有人看得到实情。
王小康凑到三人中间,不无惆怅地问:“为什么你们都不关注火灾?还有没有一点媒体人的操守?”
钟寄云狡黠一笑:“火灾现场的报道重要还是纵火真凶的报道重要?”随后往后一坐阖上眼皮,竟悠哉悠哉地闭目养神起来。
她一反常态,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势,令何殊寒心中再次敲锣打鼓。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烦躁地看看临久,小姑娘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何殊寒感觉自己变成了世界第一的白痴。
同样的,王小康也意识到自己实在不适合跑现场,挠挠头,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到周向阳和由博延一前一后从死亡现场快步走出来。来到大厅,二人左右分开,由博延去往门口,周向阳则返回小部队。
“警察来了。”
大批警察的到来终于整合了四分五裂的现场,待到所有人员在大厅就位,若干全副武装的执法者中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权衡是警方顾问,徐正因是权衡的顾问。
市局退休返聘的副局长作为现场最高指挥官,大手一挥:“鉴于涉案人员太多,情况复杂,就地办案。”
技术员检查布置完场地,警察们已经按由博延和老徐的建议将人员分别安置在不同的会议室里——
涉案等级最高:陈和荃、陆鸿卓;
第二:何殊寒、钟寄云、临久;
第三:王小康、周向阳;
第四:腾鹰集团调查员、保镖等。
王小康和周向阳进第三等级相关人员会议室时,伸长脖子往窗外瞥了眼。第一大厦的火光不知何时已悄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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