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乐师开始夹到奏乐,进了皇宫宫门,往正行进途中,雷决虽坐回了对面,却始终大敞着双腿略侧随坐着,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脸。
我实在是不明白,雷决这到底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难道就因为我跟域大婚,他来玄苍失了很大的面子?这值得他气到现在?气到揪着我质问我是不是要跟他算账?然后即便坐回了对面还是一脸不爽要把我活活瞪死瞪到现在?
明明在帝衡战场上见的那一面,他也不过云淡风轻几句话过去了,怎么又过了一段子,眼下却反悔了,又要计较了?
不对啊,我后知后觉看见自己上一绣龙纹,我如今也是个皇帝,凭什么他就颐指气使我就瑟瑟发抖?
难道我真欠了他嘛?!不存在的吧?!
正了正色,我也总算将视线锁在他的眼睛上,冷下脸道:“既然吊唁去的使者你没杀,那你放什么假消息?故意让我以为你要与玄苍为敌,你是何居心?”
“居心?”雷决挑起一边的眉毛,冷笑道:“你对我绝在前,域对我无礼在后,紧跟着你封雷念做玄苍贤王,还让他动手杀死驱逐我安置在玄苍为你布防的夜幽兵士,更有甚者,你为何要让他写信给太后搅扰的太后不得安生成与我哭诉?你做了这么多事,我不过放个杀你使者的假消息,究竟是谁更居心叵测?”
“等等打住!”我抬手道:“你这个先后顺序有问题!”
“好啊,那你来说,我倒要听听你的顺序,你的道理。”
我嘴都已经张开了,又想了想,不管顺序如何,事确实都是我做的,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又把嘴闭上,对雷决“请”道:“算了,还是你说。”
“我说什么?”雷决却两手一摊,“我登基后国务繁忙,忙完了就抓紧去打帝衡,生怕皓渊无事可做跑来玄苍生事。结果我瞧着你倒更像是个会生事的。”
“什么玩意儿?”我难以置信道:“你打帝衡是为了玄苍?”
雷决耸肩道:“自然也是想给皓渊些教训。”
“……”我倍感无语,“这也未免太……”
“不错。”雷决点头道:“太轻饶他了。”
“……”
这不对啊,这根本就有问题!
我蹙眉纠结的在雷决脸上探究了半天,此人坐姿随,神傲然,提起皓渊是满脸的鄙夷。
如果雷决的话是事实,那么,其实我离开夜幽之后,雷决从没有想过要为难我,即便在他来玄苍受了一番屈辱之后。好,即便他说的都是真的,问题是他与我现在都是一国之君,见面对坐,怎么都不应该是将话谈成这副幼稚单纯的模样,气氛实在诡异的匪夷所思。
默默叹了口气,我浅笑道:“主君你逗我吧?”
“何意啊?”雷决再度挑眉。
老实说,当我明白过来雷决的用意,我心里是非常不爽的,很想骂人,但又不能真的骂,只能忍住火气道:“那吊唁的使者杀与不杀不重要,你说他死了,他便已经死了。此人留不得,若没杀,就杀了吧,若不杀,你自己处理,无需与我交代。”
雷决嘴角扬了一扬,并未接话。
我又道:“也许在你眼中一介女流统领一国如同儿戏,但你这试探的小小把戏又何尝不是儿戏?主君,我脾气好,这回不与你计较,还望你明白你的份,你当有的分寸,不要再挑衅我,免得伤了玄苍和夜幽的和气。”
说罢,我总算瞧见矮桌上还布着茶水,便提起茶壶倒两杯茶,用自己这杯去碰一碰雷决的杯子,笑道:“以茶代酒了。”
雷决只是望我,却也拿了茶杯,饮下一口,似是等着我继续说。
我便又道:“我做的事不少,其中用意你不会不知,心照不宣,无需做戏。至于做了之后是否有效,我不跟进,就意味着不再重要了,既不重要,也就不必再提。”
“至于你去打帝衡。”我停顿一下,对雷决怏怏一笑,“你打,是大势所趋,与玄苍何干?帝衡内乱,形势不稳,若我手上有兵我也会去打他,只看你我谁先发兵,哪有谁为了谁发兵一说。”
虽是忍了火气,可我仍旧口吻不善,也没有着意掩饰。
雷决抿着茶杯听完,含笑点了下头,“有道理。”
我笑道:“一己之见难免偏颇,若有误会之处,还望赐教。”
雷决以茶杯敬一敬我,笑道:“不敢。”
既然雷决不再说,我也乐得沉默,这番对话后我倒是再没有之前的尴尬了,只觉得跟雷决说话还是需要仔细斟酌,认真拿捏,否则极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落个被动处于下风。
见他饮了半杯茶后垂目下去,淡笑无,我估摸着也快到正了,才道:“午膳布在正,玄苍地处内陆,食材种类不及夜幽那么繁多,若菜肴不合你的口味,请告诉我,我会着人依着你的喜好调整。”
雷决仍旧垂目,略一开口道:“好。”
“我想着你此来玄苍,雷念定要每作陪,便安排了贤阳宫旁的琉光阁作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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