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因为有雷念的提前预告,对皓渊这次到玄苍强势拿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有了我的授意,雷念跟皓渊表明他所谓灵丹妙药是需要我来做法才能完成的。无稽,荒唐,皓渊一定不信,却又不能不信。
当皓渊要强行带走的人名单里多出一个我来,暮长烟与我的大臣们恨不能当下就与皓渊拼命,但是皓渊带来的一万大军已经进了皇城,玄苍根本无力阻拦,雷念手下两万帝衡军自然也是不会听我那些大臣调遣的。
言域告诉我他要夜间去盛乾宫行刺,我便让雷念带了几个人把言域押进了仲羽的刑部大牢,而后交代仲羽,待我离开一月后,将我亲笔的书信交给言域,等他看完,再将他从牢里放出。
与皓渊一起去帝衡路上,皓渊夜夜笙歌,雷念夜夜奉陪,我身旁只剩下一个宏仪,他总是一脸宽厚与我对坐无言。
十二宫里,最终皓渊选择带走的,只有宏仪一人而已。
又听着隔壁大帐里歌舞作乐,宏仪为我斟酒,问:“宏仪敢问,陛下岂知凤亲王不会领清衣卫杀去帝衡将陛下救回?”
我这被软禁着随皓渊同行的路途实在难过,也就不打算保持沉默。
说一说话,总能解解闷的。
我便问宏仪:“你觉得言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宏仪思忖后,笑道:“精通商道,并无铜臭,武力拔群,不染俗烟,重情重义,心存善念。”
我轻笑着饮下一杯酒,将酒杯再度放到宏仪面前。
宏仪又道:“陛下两首词曲,凤亲王便将陛下视为知己,与陛下朝夕相处,凤亲王又对陛下生出深厚情义。此为玄苍上下传唱的佳话。”
“是吗?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啊”我感叹一遍,只觉得自己身居高位,听不见这些传唱的声音,实在是可惜了。
“所以,宏仪此问,陛下何解?”
我又喝了宏仪递过来的一杯酒后,自嘲的笑了片刻后,淡然答道:“那两首歌,无论词曲,都不是我的。这知己,言域认错了,而后的情意便都是错的。”
宏仪执杯的手一滞,温厚的笑也僵了一僵,“陛下留给凤亲王的信”
我笑着点点头,“是,我告诉他了,然后请他务必帮我稳住玄苍局势,以及照顾我的两个孩子。”
宏仪再度帮我倒酒道:“看来,两位亲王,还是贤王更受陛下宠信。”
“呵呵”我苦笑着摇一摇头,道:“贤王志存高远,岂是我能把握的人。他如今有了辰王,又怎么会将我放在眼里。”
“贤王这是要易主了?”
我望了宏仪片刻,反问道:“同为夜幽先皇嫡子,端王登基称帝,贤王沦为玄苍人质,换成是你,你会认命?”
“所以贤王此番便将陛下作为献礼,送给辰王做人质么?”
我再饮下一杯,摆摆手道:“他的心思如何,你去跟你主子一道琢磨吧。如今我这个落魄女帝只想醉生梦死罢了,你不要与我说这些伤脑筋的话,我能活几日便是几日了,懒得与你分析这么许多。”
说完我便起身,进到屏风之后,懒散的躺在榻上,闭眼睡去。
皓渊以往所有的伪装,在离开了玄苍后便尽数卸下。
每当皓渊冷眼看我时,我都觉得他根本就当我是一根路边的野草,后来他就连看都懒得再看我了。
我们这一浩浩荡荡的部队,并没有直接开进帝衡的皇城。进了帝衡国境后,皓渊直接领着我们去了闹鼠疫的地方。
街市冷清寥落,走到郊外只见到一座又一座被高大的栅栏圈起的禁区,栅栏外堆放的大量木柴火油。
若是禁区内的人疫病不除,皓渊就准备直接将人全部烧了掩埋事实上,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有几处禁区围栏内被烧过了,具体烧死了多少人,我心算不出,也无人可问。
我是被雷念送进栅栏内的,在里面已经布置好了法阵。
图腾,符箓,鸡血。
粟米,朱砂,火盆。
好在皓渊惜命,也知道我和雷念进了栅栏插翅难飞,并没有派人监视,我总算是跟雷念有了单独对话的机会。
望着法阵和各种物件,我问雷念:“你以前是做过什么法式,竟然安排的这么周祥?”
“万事俱备,就差你到这祭台上去请神灵附体,度化苍生了。”雷念以指尖幅度极小的指了指用鸡血画了阵的祭台。
这个跳大神,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上了祭台我只能先盘腿坐到满是血腥的法阵正中虚张声势。
雷念去高喊了一圈,神女下凡,来救你们的命了。
缩在各个茅屋里的人便互相搀扶着聚拢到祭台周围。
咿咿呀呀的,我念了一段莎士比亚。
哼哼唧唧的,我又唱了一首爱在西元前。
然后我便左蹦右跳的到祭台桌案前,咬破手指将血滴入砚台,用毛笔沾了墨水开始画符。
画的正是长了胡子的乌龟王八各一只,叠在一起下个蛋,蛋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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