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蛋,甚至没资格要求多拿一瓶水,当真是没资格吗?活生生的,有思想有血肉的人,喝瓶水而已,哪里会没资格?喝瓶酒而已,哪里算浪费?”
潘麒愣住了,他跟了任垠予五个月,一直觉得任垠予冷淡,少数几次见到他神情活跃也都是跟送酒的那位有关,虽然自己是与他的生活和工作都相当亲密的助理,但也从未听他说过什么真心话,而此刻他的这些,该是真心的。
真心的愤怒。
“行了,拿去喝吧。”任垠予把酒丢到助理怀里,下车去抽烟。
抽烟的时候他又把手机掏出来了,去看那张沈槐和姚奕的照片。任垠予稍微查过,目前姚奕并不是沈槐的未婚妻,但很有可能马上会是,毕竟沈槐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而对方的家世修养相貌都挑不出毛病,说不准这趟巴黎之行回来就会订婚。这个世界越往上走,等级观念和关系网便越坚固,娱乐圈如此,豪门更甚,在看着fēng_liú倜傥的沈槐的时候,任垠予觉得自己受到了一阵层叠的,深远的打击,如若抛开自己的初衷,不去管袁喊的话,他和沈槐的阶级背景可衍生的想法复杂而沉重,建立在权肉交易上的调情游戏危险重重。
危险重重……
任垠予盯着照片上沈槐漂亮的四分之三张侧脸,意识到了最危险的一重。
为什么要先把袁喊抛开呢?
第十七章
沈槐回国后程佩跟他报告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垠予在剧组负伤的消息:威亚吊太久了,伤了腰。
沈槐一听,伤了腰,那是重大事故,便跟姚奕匆匆回家吃了顿饭,就赶往剧组。到的时候沈槐正在工作,是场文戏,但站在毒辣的太阳底下被原小军差使半天,沈槐看任垠予冰清玉洁的一张脸都给蒸肿了,十分不满。但原小军年纪摆在那里,好歹也是个大导,他没办法插嘴,只好动鬼主意。
“老胡,去把送原小军的茶叶拿过来。”
“好嘞。”
“还有那谁,就那个瘦得跟白骨精似的那个,她放我车里的减肥药你看看还在不在,也拿来。”
“……好嘞。”
沈槐记性好,还记得在白檀之前他交往过一个女生,本来身材特别健康匀称,偏偏迷上减肥,减肥药一把一把地吃,劝不住,瘦得毫无美感后就分手了,给沈槐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除了她从衣服里突出来的肋骨,还有一堆随身携带的减肥药,有备无患地往他车里也塞了几瓶。
老胡艰难翻找,还真的找出半瓶来,跟上好的新鲜茶叶一起拿来给沈槐,看着沈槐用讲究的水温泡好茶,又拧开胶囊把药粉抖进去。
沈槐从这行为里感受到了童趣,冲老胡笑:“这个够他拉两回吧。”
“够了够了。”老胡笑着说,一边伸手盖住杯口,把杯子从沈槐手里抢过来,避免他再往里下药。
减肥药大概还未过期,见效很快,原小军的屁股在导演椅上挪来挪去,终于还是绷不住喊副导演帮忙盯着监视器,跑厕所了,副导演盯完一条,见原小军没回来,就喊了停。
任垠予站的久了,有些肌肉拉伤的腰隐隐作痛,想到场边坐下,结果一回头,就看到沈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微微笑着跟旁边的袁喊说话。他今天穿马甲戴画家帽,再配着形状整洁的青色胡茬,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像艺术家,已然引起诸多侧目。任垠予站在原地,潘麒跑过来给他递水,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说:“沈总是来探你班的。”
任垠予没说什么,朝沈槐走过去,沈槐这才发觉,笑嘻嘻地起身让座:“任先生别怪罪,我看这椅子空着,就小歇一下。”
他话说的客套,动作却亲密,直接伸手拉了任垠予,借着把人按回到椅子里的空档,在任垠予的手心里挠了挠。任垠予面无波动,坐下来喝水,并不搭腔,沈槐老远奔波过来,是想看任垠予冲他脸红的,结果任垠予脸红是红,但那是被晒的,看上去并无喜色。
老胡给沈槐找来个椅子,沈槐就在任垠予和袁喊中间坐下,继续和袁喊说话。
任垠予默默喝完一杯冰水,原小军脚步踉跄地回来了,任垠予站起来刚要去站位,被斜刺里一只手拦住。
“坐下休息。”沈槐的声音不容拒绝,任垠予回过头,看看沈槐,又看看坐在一旁的袁喊。
袁喊站起身,对助理说:“今天恐怕要提前收工了。”便不着痕迹地走开了。
果然,原小军屁股挨到椅子,就又站起来小碎步跑走了。
沈槐噗嗤笑了一声。
任垠予看向沈槐,这个打扮花哨的贵公子脸上的神情分明是邀功请赏,得意洋洋地扬着下巴:“原导儿那身形,也该减肥了不是。”
任垠予抿了下嘴唇,坐下来,沈槐再次伸手过来,他就在宽阔的广袖下握住了沈槐的手,十指相扣,那么热的天,不一会儿就汗津津的了,在剧组百来号人的眼皮底下,两个最打眼的男人像初中生似的,借着层叠的古装戏服遮掩他们牵在一块儿的手。
当然广袖底下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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