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夫人更是哄孩子一般,一口一个丧门星骂着。
没想到,一直隐忍不语被谩骂的女人却忽然说话了。
“冲喜,冲喜……丧门星,好好好,我这丧门星,这就为你白家上下,冲这个喜!”
沈秀贞凄厉的嗓音,说完这话,冷笑着,猛地冲出了屋子。
“快,跟上去看看!”白老爷皱了眉,唇边习惯性的笑意还在,越发显得老谋深算,心机深沉。
白洛川记忆里,沈秀贞是个羞怯的,逆来顺受的姑娘,没想到她方才竟然突然爆发。
他愣了一下,这才赶紧跟上去。
白洛川追着喊着沈秀贞的名字,一直追到后院,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后院的井口冲去。
“不好啦,少奶奶跳井了!”
等第一波人赶来,只看到一道穿着新妇桃红石榴裙衣裳的女子,决绝地跳入井内,白洛川极力伸手去抓,却只抓住她云鬓上一枝红花朱钗。
白家上下,任是白老爷子都没想到,新妇进门第二天,会是这个局面。
白洛川失魂落魄,眼睛大睁怔然地望着前方,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枝红花朱钗。
“快,快叫人打捞上来。”
然而,从早到晚,这口井几乎被抽干了水,里面也没有找到跳井而亡的新嫁娘。
夜色降临,冷月高悬,投影水里。
整个白府上下都噤若寒蝉,不止是一个人目睹沈秀贞跳井,而这井里挖得这样深了,也没有一丝可以藏人的地方。
这事实在是太可怖了,越想越渗人。
“把井填了!”白老爷冷静极了,冒着寒意的声音,淡淡地嘱咐,“给沈家一笔封口费,就说这女人跑了。我白家既往不咎。叫他们嘴闭严实了。”
白夫人也眼神悚然:“那宇轩那里……他还不知道,我怕刺激到他。”
白老爷瞥了一眼,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瞒着他,就说按他说的,人让洛川收了。婚事取消。过段时间,再给他找个好的。”
看到那水,白老爷不由想到那口井,虽然不是同一处水源,但他也一阵犯恶心。
索性放下茶盏,眉头紧锁:“白家内部,把那几个下人,打发到其他地方的庄子里去。北边商行运输,缺些人手。”
“不是说,那边土匪多,运输的生意暂且停了吗?”白夫人刚插了一嘴,见到白老爷眼镜后冷冷射来一眼,顿时神情僵硬,紧紧闭了嘴。
“是,父亲。”白洛川毫不意外,一点就透的应下了。
“对外说少夫人侍候大少爷殷勤,半步不离,颇为贤良。过一段时间……发丧,说是忧思郁结,偶感风寒,突发恶疾病逝。”
沈秀贞,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消失在白家了。
只当了一夜一晨的白家少奶奶。
但是,白家很多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个女人,从未离开。
奇怪的是,自从沈秀贞死后,白家大少爷白宇轩的身体,当真一日日好起来了。
三个月后,就能下床行走了。
之后,白老爷子从外国请来一个洋大夫,用了一种新药,过不半年,白宇轩就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渐渐也开始经手起白家的生意。
白家举家搬迁到上海,这老宅便只留了几个老仆婆子看守着。
“白家真是富贵大户人家,这小地方真是屈就了,看样子他们是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白家两个少爷都是俊秀fēng_liú的人物,若是白家还在这白桥镇,我娘家那侄女生得一表人才,说不定能有这个福分呢。”
“哟哟哟,白家什么人,能看上你那穷酸娘家?”
“怎么不行了,做不了大奶奶,讨个享福的姨娘也能当当吧。”
“还姨娘呢,姨娘也轮不到咱们这小门小户,也不怕你娘家嫂子把你这老货打出来。”
“怎么轮不到了,咱们的大少奶奶,不也是个破落户出身,听说娘家穷得连他爹的小老婆都跟人跑了。可大少爷还不是爱得跟眼珠子似得,等闲不让人见。”
“嘿嘿。”闲聊的婆子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咱们的少奶奶啊,不是活人。”
“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这话,谁都不能说出去。看到东院那口填实的井了吗?当年少奶奶进门第二天,大少爷和婆母磋磨得,连一口改口茶都不让她敬。一口一句骂着,造孽哟……少奶奶好歹读书人家出来的,一时想不开出门就跳了那口井……人到现在都没打捞上来。老爷亲口下令封的消息。要不然会搬走得这么快?”
听见这话的女人两股战战,双眼无神,许久才哆嗦着说:“可是,大少爷的房间里,真有个穿红衣的少奶奶。我亲眼看见了。少爷还对她说话。”
两人立时,面面相觑,脸色都煞白。
……
白老爷举家坐上去往上海的火车。
白家的生意做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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