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衣裳。沈桓的脚步顿了顿,便听里面的人出池的声音。
“沈桓?”
“是我。”
画屏中印出的人影身形曼妙,凹凸有致,长发被撩起又落下,显出曲线优美的项颈。
蓿笙穿上xiè_yī,刚将手套进里衣袖子里还没来得及系上带子,腰就被有力的手臂箍住了,湿热的呼吸在她的耳根处,背后是有些发烫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衣服,蓿笙能感受到沈桓的心跳。
“安安。”
“嗯。”
“你有没有事瞒着我,嗯?”
沈桓舔着蓿笙小巧的耳廓,轻声问道
蓿笙一愣,正要开口,便被沈桓截断了
“罢了,等你想和我说的时候再说吧。”沈桓说完,打横抱起蓿笙往龙榻走去
蓿笙很乖地待在沈桓怀里,等他将自己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看着上方的沈桓,轻声道:“你父皇驾崩时,我在。那时他神志渐渐迷失,太后日日在他身边伺候,想等他神志不清之时让他在遗诏中写废去沈桓太子之位,让齐王沈烨即位。”
蓿笙静静地看着沈桓,她没有去想眼前之人会不会因为她自由出入皇宫更甚病重的皇帝身边而对她防备,也没有去想她会不会成为眼前之人的杀父仇人,从选定他的那一刻起,蓿笙做一切事情的目的只有一个,辅佐沈桓成为整个天下的帝王。
“你是在他清醒之时给他喂的药对吗?”沈桓轻柔的抚着蓿笙的脸庞
蓿笙没有说话,她不知先皇那时是否清醒,只是她那时并未受到血卫的阻拦。
沈桓的吻落在蓿笙的眼睛上,“安安…你让我没了父亲。”
“今后,就把自己赔给我吧…”
炽热的吻让蓿笙脑子有些迷糊,凌乱的衣裳落了满地,她在昏昏沉沉里想:大概他什么都知道吧,这样也好,若是…若是以后没了她,也无妨。
五更天还未到,身着龙袍的男人接过宫女拿来的一个精致木盒,他抚了抚木盒上雕刻的繁杂的花纹,对着匆匆赶来的御膳房厨子道:“朕已经将她爱吃的不爱吃的会吃的不会吃的都写在纸上了,菜中不可有她不吃的东西,不可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对女子身体好的膳食多做一些,看看她喜欢什么。”御膳房大厨一一记下
沈桓招过德生道:“多备一些新鲜的山楂,但也不能多,吃多了对胃不好。她喜穿红色的衣服,不用太过复杂的,简单些好。早上不用让人进去伺候,她早上醒来时喜欢自己发一会儿呆,不喜欢屋子里有别人,半个时辰进去看一趟,早上天凉,她喜欢掀被子,莫要让她着凉。书案上放着关于机关术的书,都是她爱看的,一会儿去御书房找些新鲜的话本子来。都记下了吗?”
德生敛去眼中的惊诧,连忙点点头,表示他一字不落的都记下了,就看到皇帝陛下快步走到龙榻边,动作小心的将里面女子露出的肩用被子盖上。
待沈桓走出门,德生低声问道:“陛下,娘娘刚入宫,是否需要去一趟养乐殿?”
“不必。”
“那召见后宫妃嫔?”
“不必。”
“若她想去哪个宫里瞧瞧,派人来告诉朕。”
“是。”
“陛下,该上早朝了。”沈小南立于沈桓身侧恭声提醒
沈桓颔首。
德生领着宫人们低头恭送,他抬起头看了看殿内熟睡的人,心中感慨万分。
陛下怕是动了真感情,才会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吧!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得此帝王之爱。
整个天地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蓿笙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却仍旧看不清任何事物。眼前忽然显出一片清晰的景色来,那是不久前刚经过过一场激烈战争的战场,硝烟弥漫,和头顶上方的灰蒙蒙一片融为一体。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残骸堆积,战旗半折。有一人穿着黑色战甲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在模糊中显出一个孤寂的背影来,蓿笙尝试着出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视线渐渐来到了那人的正面。
是沈桓。
蓿笙张了张嘴,想伸出手摸摸沈桓的脸,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大概是个梦,蓿笙这样想着,便不再做什么了。
沈桓走了,骑着马慢慢的踏过战场,风吹起他的披风,蓿笙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
安安。
风中传来一声低吟,蓿笙心头一颤,从未谋面的母亲留给她的信中就是唤她“安安”的。
安安。
又是一声呼唤。蓿笙的眼中有些湿润,她愣愣的伸出手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在手心。她僵硬地抬起头来,她看见沈桓的眼底蓄着满满的绝望,那个骄傲的帝王啊,嘴中在唤着谁的名字?
蓿笙猛地睁开眼,是迤逦的纱布,层层布在床的上方。她掀开厚重的帘子,殿内一个人都没有。蓿笙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盘鲜艳可人的山楂果,虽然被褥都被换过了,但是还是有淡淡的淫靡之气,蓿笙的手指拈过眼角,有些湿润。
“还没醒?”
外面传来说话声,便听殿门打开的声响。蓿笙收了手握成拳垂于一边,她看向门口处,来人还未来得及将朝服换下,明黄色的衣角随着步子浮动,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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