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输液室。
两人回到小区时,已经差不多快十点半了,阮软把手里装满药的袋子递给他,同时嘱咐着:“每种药上面都写了服药说明,你按照上面说的按时吃药,感冒很快就会好了。还有那些药膏,也要记得擦。”
陈随接过来,“嗯。”
“那我进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阮软朝他挥了挥手,开门进去了。
陈随在原地站了会儿,随后也转身进门了。
屋里没有开灯,他走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扔在茶几上,直接躺在沙发上,手臂压在眼睛上,一动不动。
累,真的很累,不止是身体,还有心里,身心俱疲。浑身难受得很,头还是疼,脑袋很沉,很重,身体也像是散了架一样,哪哪都不舒服,不想动,也没有力气。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都涌进了脑子里,思绪混乱,像做梦似的,什么都不真切。
——
第二天是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陈随臭着脸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兀自清醒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开门。
毫不意外地,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阮软。
“你醒了啊?”阮软放下刚抬起的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给你发短信你没回,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还好,你没事。”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放在里面的男士钱包,阮软才想起来昨天交完费用,自己顺手就把陈随的钱包放进里,回来的时候也没记得还给他,还有那一沓帮他带回来的试卷,也忘记给他了。
吃完早餐之后,她回到房间用手机试着给他发了几条短信,问他醒了没。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回复,阮软想到他还是病着的,也不知道烧退了没有,担心又出什么事,便拿着东西过来敲门了。
“睡太沉,没听见。”他像是还没醒完全,声音有些哑,但脸色在看到是她之后和缓了不少。
阮软露出个笑:“那就好。”她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明来意:“你的钱包,昨天晚上忘记还给你了,那些药一共花了七十五块钱,你数一下,应该对得上。还有,这些是这周老师布置的作业,每门课的试卷我都帮你留了一份,你有时间就做一下吧。”
陈随看了她一眼,没伸手接,人往旁边让了让,“你先进来吧。”
“哦。”阮软拿着东西走进去。
陈随把沙发上的毛毯搂着丢到一旁,示意她坐:“我去洗脸。”
“好。”阮软在沙发上坐下,把试卷和钱包放在茶几上,想了想,还是起身把乱成一团的毛毯给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旁边。
洗手间里的陈随双手撑在洗脸台上,打开水龙头,捧着水猛地往脸上、头上浇,整个人马上就清醒了,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他又想起了昨晚的场景,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阮软收拾完毛毯,一回头,发现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直接出来了,忍不住提醒道:“你把头发擦干一点吧,不然待会儿感冒又要加重了。”
陈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人却还是听了她的话,转身进洗手间里拿着一条干净的干毛巾出来,胡乱在头上擦了几下,刚刚还软趴趴的头发一瞬间又像个乱糟糟的鸡窝。
阮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清,阮软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客厅里的摆设都很简单,看上去很乱很少有人收拾,更像是一个单人公寓,而不是一个家。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家人不跟你一起住吗?”
陈随擦头发的手一顿,表情淡下来,敷衍地嗯了声,俨然是一副不想谈这个话题的姿态。
阮软心里奇怪,但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看你这几天请假没来学校,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很严重吗?”
陈随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有,一点私事。”
“那就好。”阮软放下心来,又安慰了他一句:“不论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嗯。”陈随手里捏着毛巾,头垂着,低声说了句:“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没事,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陈随笑了下,没接话。这么幼稚天真的话,也只有她能说得出来了。
正在这时,突然想起一阵‘咕咕咕’的肚子叫的声音。
阮软看向他,问:“你家里有什么吃的东西吗?面包或者饼干之类的。”
陈随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脸,“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阮软看到他的耳朵似乎有点红红的,不过她也没仔细看,听到他说没有,便站了起来:“那你等我一下。”
陈随刚刚没有关门,她直接跑到对面,没几分钟又跑回来了,只不过手上多了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
“给。”
陈随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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