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娶她的约定,和风荷姑娘的约定,还有,和姨母的约定···
有一瞬间的心烦气促,他转身别开了脸。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眼前的颜色迷惑,古来绝色温柔乡,皆是英雄冢。一旦把持不住,往往灾祸连连。
他攥握紧了双拳,身后睡着一脸懵懂的开始踢翻被褥的微醺。他告诉自己,只要熬过了这一阵,熬过了这个蠢蠢欲动的年纪,兴许他就不再那样头脑热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诫自己,指甲几乎要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微醺这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睡得很满足,伸了伸腰,下榻发现脚踏上没人,于是就开始喊颜夕。
春桃应声就进来了。只见她已经准备好梳洗的东西了,笑着扶她到妆奁前,道:“姑娘,今儿颜夕大早就到管家处报备出府了,说是姑娘交代下来让他外出购置些绣线物品。”
微醺一拍脑袋,突然就想起来了。因为近期刺绣师傅需要一种特殊的丝线,需要外出购置,她就一直拖着,打算等到院试放榜那天才让颜夕外出购置,顺带可以看榜去。
话说,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微醺突然莫名升腾起丝丝兴奋,仿佛自己的状元夫人梦又近了一大步。
很是奇怪,原先到这时代来的时候,拘于这年头的重男轻女的社会风气,她原是对婚姻不大抱期望的。顶多是仗着爹爹有几个臭钱,到自己年纪大了,就找个寒门的想攀附的小白脸,谈一场虚假的恋爱,过瘾过瘾一把就算了。
想到这里,她恍然悟到了什么,寒门?小白脸?攀附?
微醺拍着掌前俯后仰地笑开了,她家颜美人才不是什么想要攀附的小白脸呢!
临近傍晚颜夕回来的时候,微醺已经守在院里的廊道翘首以盼了。一见他脸无表情地走来,立马笑脸迎上前去,还和以前一样亲切地拽拉起他的手,殷切道:“颜夕,如何了?”
颜夕像是极平淡地,轻轻地“嗯”了声,就往前走了。
身后的春桃听了,立马高兴地呼出声音来。原来微醺出来等颜夕的时候,春桃也跟着出来了,一听到院试通过,想到家里的田赋和丁口税就能减免,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微醺在他身后顿了良久,耳边是春桃欢天喜地的嚷叫,她唇角逐渐扬起抑压不下去的弧度,大笑一声就跑着冲上前去,整个人跳起伏到了颜夕的后背上,颜夕一个踉跄,随即还是站稳住身子。
颜夕如今的身姿越来越高了,肩背也变得越来越宽厚了,微醺一边高兴地搂着他脖颈,让他背着,一边在心头隐隐担忧着,担忧这将来会有一日被人揭穿颜夕男儿的身份。
只是,这么喜庆的日子里,那些有的没的烦恼,就让它暂且搁下吧!微醺一甩头就忘掉了,继续揽着他的脖子,指使他快速地往前面飞奔。
颜夕一脸无奈,双手勾起她双腿,蹙了蹙眉,唇边一抹苦笑,只得听她的,提起腿就往前飞奔而去。
衣摆翩跹拂过,身后落下一串串铜铃般的笑声。
☆、第70章
又过了两天, 蒋炜炎从府外火燎火急地冲回来, 一回来就往映日苑里跑。届时微醺正在绣房里用冰纹针绣草虫的翅翼,被他大吼大叫晃了心神,针尖从剔透如生的翅翼裂纹出来的时候, 恰恰扎进了指腹, 大滴鲜红的血珠立马涌现出来。
“嘶——疼死了!”微醺放下绣针,忍着泪死命摇晃着指尖。
颜夕刚想走过去替她瞧瞧,一个旋身的功夫就被外头破门而入的蒋炜炎扳住了身子。
只见他喜形于色,眼里流露出光彩, 双手紧紧地按住颜夕,一边喘息一边道:“颜儿···你···你猜我方才在外头听说什么了?”
颜夕身子僵在那里不动,眼神略微嫌恶地斜睨着肩膀上黑褐的, 骨节粗壮有劲的手。偏那壮手的主人神经大条得感觉不出来,依旧大咧咧地喷了他一脸涎沫。
“蒋炜炎你下次进门之前能轻点声嘛!!”微醺用嘴吸住受伤的指腹,在后头含着泪对他大嚷道。
蒋炜炎哪儿管得上她?他兴奋得双眼发亮,眼里就只有他的颜美人, “我刚才出去一转, 听人说京城出了位寒门的小三元,李家村的——李颜!!”
当初颜夕随春桃到李家村上族谱时, 给上的名字就是李颜。
“对了,你们说巧不巧,我听说京城上一回出的小三元秀才公年纪更小,似乎就七八岁的样子···名字刚好也叫李筵,不过是筵席的筵。”蒋炜炎开始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起来。
颜夕冷漠地一把甩掉他的手站到了另一边, 微醺盯着颜夕,眉心不可抑制地蹙了蹙。
李筵···李颜夕?怪不得每次考试,颜夕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放弃身份重新再来,这种感觉应该不好受吧?微醺有些心疼他。
今天夜里是颜夕值夜,原本自被姑娘识穿他身份之后,他就与她商讨过值夜的问题。他是打算以后都让别人去值夜了,可他家姑娘不让,还笑着拍他的肩道:“反正迟早你得把我娶进门,如今值个夜有那么不情愿吗?”
这不是情愿不情愿的问题···当时他叹着气,很想语重深长地告诫他家姑娘身为女子该要注意的一些人身安全,无奈总感觉他姑娘跟他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解释什么的都是浮云。于是,他也懒得去说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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