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在老郑车队前听下,刘陶从车上下来,便朝立于队前的老郑、徐孚远、陈近南作揖,说:“本官乃司徒府掾刘陶,奉天子令前来迎接海归郑氏进京觐见我大汉天子。请问诸君可是海归郑氏族人?“
老郑回礼说:“故郑国繻公后人郑森,率郑氏部族十二万人从海外回归九州大地,请求归附大汉天子而来。有劳大人迎接!”
刘陶说:“郑公言重了!袁司徒本来要亲自迎接郑公,因贵部现在孟津上岸,袁司徒已经前往孟津,后来知道郑公入洛水,便令人派遣我等前来迎接郑公赴洛阳。”
老郑说:“森乃海外游子,怎敢有劳天子近臣亲迎!”
刘陶见老郑身后侍从牵着马,说:“本官见郑公已然准备妥当,路程尚远,不若随我等边走边说,如此方可在天黑前进入洛阳。”
“愿随司徒掾!”
“好!来人!牵马过来,本官与郑公骑马启程!”
在仪仗前导下,老郑与刘陶齐马而走。从洛水边往北走了大半个时辰,已经可以隐约看见雄伟的洛阳城,伫立在高地上的皇宫轮廓逐渐分明。在老郑面前的正是洛阳三大经济集散地之一的南市的中心地带,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船商贾,云集四方货物,汉胡皆有。南市是位于城外的集市,占地面积广阔,南市是从洛阳城的津门外干道之上一直延伸至洛水岸边。
“郑公,您看,前面就是咱们大汉天子所居的洛阳城,前面就是津门。洛阳城一共十二门,不过咱们不从津门进城。”
“如此雄城,在下跋涉二万里,所过之处从未见过如此雄伟大城。敢问司徒掾从何处入城?”
“寻常百姓、商贾从津门入城便是金市。郑公入朝觐见天子,须随本官往城东南走开阳门进城,进城便是三公府衙。本官先领郑公跟三公大臣见面,明天再朝觐天子。东南的开阳们和牦门之间就是太尉府、司空府、司徒府了。”
“这边是南城西边,哦,往东边看还看不见头呢!天子帝都就是宏大不凡!”
“哈哈!我大汉朝富有四海,天子所居都城当然恢宏雄伟,洛阳乃大汉第一城,岂是海外蛮夷所能比较的。”
“确实如此!”
华延隽的《洛阳记》记载“洛阳城东西七里,南北九里。洛阳城内宫殿、台观、府藏、寺舍,凡有一万一千二百一十九间”。《洛阳县志》记载“大城东西七里,南北十余里”。现在东墙遗址残长约3900米,西墙残长4290米,北墙全长3895米,猜测面积约有12平方公里。
一行人一路沿着城墙往东走,经过苑门和平城门,刘陶介绍说平城门是天子出入洛阳所用的城门,进去便是天子所居的南宫。过了平城门才是开阳门,袁隗已经率下属等一群人在门外等候了,人头涌涌,看来不少好事者也主动前来围观了。
远远看见有人在迎候,老郑便问迎候者是何人,刘陶说这人正是其上官司徒袁隗。袁隗已年过五十,但其身上有一股傲气让人肃然起敬。贵族的确没有三代人是养不出来的,老郑显然就不行了,身上散发的是海盗王的杀气。老郑便下马,步行过去,陈近南跟在身后。
老郑行礼说:“在下郑森,草字明俨,乃故郑国繻公后人,桓公三十九世孙。敢问长者是否大汉司徒袁隗袁公?”
袁隗正打量着来人,看来这个十四岁的汉子就是“海外蛮子”郑氏族人的头领了。三世三公的内涵,袁隗修炼得很不错,虽然心里有点不屑,见老郑提前下马步行上前行礼,举止无可挑剔,那里想到过老郑等人曾专门向蔡邕请教过,只认为是果真先秦遗风。袁隗也尽显贵族的风范回拜,说:“本官正是袁隗,腆居大汉司徒之职,天子委予老朽司掌教化、礼仪重任。”
“袁司徒是国之重臣,森刚刚登陆会稽之时,向太守徐会稽请教当今天子大臣,便闻知袁公乃天子近臣,四世三公,显赫无比。森万万没想到袁司徒会屈尊在此等候。”
“哈哈哈!当不得明俨盛赞。哦!本官痴长明俨几岁,便倚老卖老直呼贵字了。本官没有辱没家风就已经知足了。明俨海外漂泊不忘故土,万里来投,如此义举,令本官佩服,天子亦非常赞许。本官正是奉天子令恭候明俨入城的。”
“免贵,海外游子,实在愧不敢当今天子和袁司徒如此重视。”说罢老郑便又抬手向南宫拱一拱手,又说,“袁司徒能否给森引见身后诸位君子?”
袁隗才与老郑一一介绍身后的人,最后指着两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说:“来来来,让本官给明俨介绍,这是老夫的侄子袁绍、袁术。”
老郑等人忽然遇到历史上出名的袁氏兄弟,均觉一惊,便仔细打量一番。果然,袁绍是帅哥一名,姿貌威容,不怒而威,头戴高冠,一身白色稠袍,腰束暗红玉带;那袁术也是帅哥,服饰比袁绍更是奢华,头戴虎贲冠,青色宽袍大袖,内里衬白底,腰缠黑带,挂一枚玉佩,系一柄宝剑。面对这对历史有名的难兄难弟,老郑等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便觉失礼,果然看见袁氏兄弟脸上露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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