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站那么多人估计是要走不动路了。
“晋王怎么住这在这里?”沈婳往旁边站了站,生怕挡了苏浠的路。
“过半个月便是我母后的祭日,我便让大师把这山间的小屋清了出来,供我抄录佛经,等到那日烧给母亲以表心意。”苏浠将圆桌上的书本收了起来,堆在床边小小的架子上。
“晋王辛苦了。”
苏浠叹了口气,“不辛苦,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记不得了,我作为儿子的,也该记得的。”
“而且,我听母后说过,她与父皇初见便是在金台寺,那时候父皇还是五皇子时陪着先去的太后来此处上香,突逢大雨,被困在了寺里,便遇上了当时也恰好来还愿的母后。”苏浠的声音娓娓道来,“可惜,母后身体一直不好,生下我后便故去了。”
“晋王殿下,我曾经听人说过‘昨日之日不可追’。”
“我知道。”苏浠有点无奈,“可是有些事并不如理论上来得那么简单,表妹还小,自是不懂得。”
沈婳被苏浠的称呼楞了一下,他之前还从来没有喊过她“表妹”。
“表妹要留下用午膳吗?刚从后山采得新鲜的荠菜。”苏浠走到灶台便问。
“晋王……”
“如今我穿素衣吃野菜与寻常人无样,表妹也唤我一声‘表哥’吧。”苏浠打断沈婳的话,朝着她摇了摇头。
“……表哥。”沈婳迟疑了一会喊道。
想到后来他不太好的结局,沈婳也有些感叹,如今他沉心于佛经与农事到底有几分真假?
“表哥。”沈婳看着苏浠静静切菜的样子,有点动了恻隐之心,“……表哥,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心境,与种田为乐倒也是不错的主意。”
她没有那个资格直接让苏浠别再参与夺嫡,她也做不到,只希望这样的只言片语能够打动他,虽然机会渺茫。
“表妹说的是。”苏浠低着头笑了笑。
“表哥也是最近学会做菜的吗?”沈婳看着苏浠熟练的动作问道。
“是啊,我刚来时,每日炒出锅的都是黑色的菜,如今好歹有了些卖相了。”苏浠利落地将炒好的菜盛了出来,“表妹帮我端到桌子上去吧。”
苏浠一共炒了三个菜,寺里戒荤腥,于是自然只有素菜,他又与沈婳说了一些刚来时干得蠢事,一顿饭也算是热闹的。
午饭后,沈婳不便多留,也带着木怜离开了。
苏浠送沈婳出了门,又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山坡上出现了一名年轻的男子,才朝着屋内走去,留了房门。
“晋王殿下,宫里一切安排妥当。”
苏浠拿了块麻布擦了擦手,“知道了,我相信那位的办事能力,希望她能有点用处。”
“你告诉她,我在这金台寺里,等着父皇来的好消息。”苏浠补充道。
“是。”
两人又说了点其他的事,年轻男子便悄悄从山上离开,仿佛并未有人来过一般。
洗碗时苏浠想到沈婳的话,与种田为乐?
他冷笑一声。
他可没有那样的好心境。
除了权力地位,他什么都不想要。
离先皇后的祭日渐渐近了,苏浠知道顺靖帝每年都会在宫里缅怀一番却很少大肆宣扬,他便找了之前安插入宫的宫女给她的主子出了个能够得宠的法子,果然不过多久便听闻钱婕妤升为了钱昭媛,顺靖帝也下了旨来金台寺祭拜。
顺靖帝如今年事渐长,也越发怀旧起来,先皇后是他年少的回忆,自然也是怀念的。
如今苏澈刚当上太子,风头正盛,也不是他出头的好机会,还不如暂且蛰伏,修生养息,凭借着故去的先后在顺靖帝心里谋一个好印象。
毕竟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上已经离去之人的。
十月初二,顺靖帝的依仗摆驾金台寺,太子随行,两人也不出意料的在寺里见到了粗布麻衣的苏浠,又听闻他为了供奉先后一直在此处抄写血经更加得感叹。
“老三有心了。”顺靖帝感慨万千。
如果他年纪也大了,越发的怀念过去,于是更加想念发妻,要不是钱昭媛提醒了他,怕是他今年也要忘了这么一回事了。
“儿臣应该做的。”苏浠答道。
“多亏了你的孝心,来陪朕说说话吧。”顺靖帝道,“太子也出去走走吧,整日帮朕处理事务也是劳累了。”
本来苏浠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去上朝,顺靖帝在金台寺见到后,便经常传他入宫说话,偶尔也会提及让他任职的事,也被他以农务繁忙遮掩过去,顺靖帝也只能作罢。
“三哥还是厉害啊。”茶室内烟雾袅袅,茶香四溢,见识到苏浠最近入宫的频率,苏灏也忍不住赞叹。
“父皇老了。”苏澈掀开杯盖吹了吹,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顺靖帝年轻时对于这种手段见怪不怪,也是明了的厉害,倒是没想到,如今老了倒是糊涂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苏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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