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发凉的手走入内殿,只有周安一个人在里面伺候着,见她进来便立刻行礼。
周安是苏澈这两年才开始用的小太监,胜在察言观色的能力强,他便一直用着了。
苏澈注意到他的动作,抬头望向门口,嘴角勾了勾。
沈婳走到书桌旁,从青烟提着的食盒里将燕窝端出来,道:“我想着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就让人熬了燕窝,你趁热喝。”
“好。”苏澈放下笔。
也有几天没见,沈婳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苏澈又瘦了几圈,眼下乌青也重了很多。
她有些心疼,低声说道:“我知道如今已是年下,又与父皇的丧事撞在一起,忙得很,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苏澈抬头看着站在桌边低头说话的人,两人视线相撞,他嗓音含笑:“皇后教训的对。”
沈婳被他逗弄的语气恼羞了脸,想要去睬他可周安却又在身后侍候着,便只得狠狠瞪他一眼。
他顺着沈婳的视线看了一眼,便清了清嗓子,“周安你先下去吧。”
周安忙不迭地退出了内殿,只留沈婳与苏澈两人。
沈婳见屋内没了别人,便伸手用食指点了点他眼下的乌青,“你是不是这几日都没睡好啊?”
前几日忙着即位之事,苏澈便一直没得空回宫,都在勤政殿后的暖阁里将就着。
苏澈一把抓住她冰凉的纤手,眼神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愈发温柔,“嘉嘉若是心疼,不如今日留下来陪我。”
“才不要。”沈婳娇声道。
苏澈望了一眼外面早已黑下来的天,替她找着合适的理由,“外面更深露重,嘉嘉还是留下吧,免得冻坏了身子。”
沈婳抿唇偷笑,“既然皇上这么命令了,那臣妾也只能从命了。”末了,她还装作不情愿地样子叹了口气。
苏澈见她在灯下明媚又俏丽的笑颜,眼神动了动,想将她拉下来狠狠地亲一顿,却只能捏了捏她的手,又继续去看奏折了。
沈婳接替了周安的位置,便也接替了周安的活,拿起墨碇在一旁磨着墨,她想起什么,支吾了半天开口道:“你为何这么早立太子?”
苏澈并不直接解释,而是反问她:“你猜我即位后,朝臣最关心的事是什么?”
沈婳磨着墨思考着,额上没有梳好的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散落下来,倒是另有一番风情,苏澈盯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你的后宫?”沈婳不确定地问道。
若说苏澈真的有什么值得朝臣惦记的,大约就是他的后宫里,从他娶妻后便一直没有侧妃,良娣良媛也更是没有,膝下也一直只有一子一女,早就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了,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入重安宫,分一份宠爱与荣宠,如今他已登基,后宫位份更是虚悬着许多,便更是蠢蠢欲动了。
苏澈点头,“他们想送人进来无非是想要他们的女儿能获得宠爱,能生下一子半女好巩固他们自己在朝中的位置,我此番也是想告诉他们,玘儿是我最为看中的皇子,你是我最为满意的皇后,哪怕他们翻了天去,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沈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趁她愣神的功夫,苏澈拦住她的手,轻轻一扯,沈婳身体下落便摔进他的怀里。
苏澈顺势亲了亲沈婳的耳朵,“既然我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前让你受的委屈,此后便不会再有了。”
成亲之前他虽有过其他的一些想法,而如今在经历了沈婳差点离他而去后,便也没了那些想法,这一辈子太短暂,他想陪着她的日子都嫌不够多,又哪能再分出时间给旁人?
☆、第74章 第 74 章
先帝离世不久, 也不宜大肆设宴,苏澈便免去了除夕家宴, 王公亲贵各自呆在家中, 苏澈也简单的与沈婳和窦太后一齐吃了除夕宴。
守孝第一年不得随意去别家走亲访友,于是早已成家的王爷也不用进宫来请安,反倒是更加省事。
年后第一次上朝,苏澈便改了年号为昭庆元年。
元年的第一场雪也在几日后的深夜悄悄飘落,百姓皆在感叹“瑞雪兆丰年”, 来年一定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四海的官员也纷纷递来折子称颂新帝。
然而二月初,苏玘与苏绣的生辰刚过没几日,南方便传来战报——南诏内乱,原先南诏王手下的将军叛乱,南诏王递来折子请求北晋援军,听闻折子已经在苏澈那里压了几日, 却一直没有下令。
午后,阳光正好, 沈婳便让丫鬟带着苏玘与苏绣在院子里玩, 让人放了张椅子, 自己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
“娘娘, 昭王妃到了。”青烟听闻了守宫的侍卫回禀,凑上来说道。
沈婳原本有些昏昏欲睡, 也想起两日之前槿嬛递过来的折子, 便挣扎地坐了起来, 声音似乎还没从睡意中缓过来软乎乎的,“你让她去主殿候着吧,你随我去梳妆。”
重新梳洗一番沈婳才去了主殿,槿嬛一身浅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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