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那支常用的手机,她也没想到怎么这么粗心竟然会落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兴许也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太急急忙忙,不小心就落下了。
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这手机也早就已经耗尽电量。她找到充电器充上电,等开机的时候却看到了很多未接来电。
她翻了翻,都是同一个号码,几乎天天都会给她打,从上滑到下数了数有几十通之多。
温浅努力回忆了下这串号码,却也没丁点儿的熟悉感,看到来电归属地显示云城,她也没多犹豫,很快就回拨了号码。
电话被很快接通。
“您好,请问是温小姐吗?”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也是温浅印象里没有的这个声音。
“是……请问您找谁?”温浅声音里还是带着稍许戒备。
“温小姐,能麻烦您抽空来一趟云城吗?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是关于你舅舅的事情。”
听到这,温浅忽然心里颤了颤,她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沉闷压抑。
“我舅舅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犹豫,却还是和她慢慢说了这一桩事情,可等她听完之后,遍体生凉。
她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正常,向对方问了一个地址,道:“好的,我会尽快过来的。”
青城到云城的车程并不长,温浅甚至没有叫自家的司机,而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过去。
这一路上,她都反反复复回想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说的话,于她而言,荒谬而又不可思议。
陆远珩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好几天。
而打电话给她的那个男人名叫陈续,是陆远珩的亲信。
温浅每年大概也只会到这里来一次,约莫是在大年初三的时候,按照往常的礼数,一定要亲自到舅舅家拜年。只不过今年他们一家人都是在青城过的,也就省了那一趟,却没想到等她再来这里的时候却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见到陈续的时候,她是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
才坐下,她就忍不住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续把带来的文件放在她面前,温浅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可她这次却也是看懂了。
“是大约十天前收到的实名举报信,具体的内容就是看到的这些。”
温浅失声问:“这……会怎样?”
陈续苦笑,有有些无奈的语气说:“目前看来,情况比我们想的都要糟糕一些,对方资料掌握的很充分,必然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
温浅又一次看了眼文件上的内容,她似是并不相信这些,低声念着上面的内容,“受贿,行贿,违规贷款?”
陈续沉默了下来,并未作答。
他只是解释着说:“在出事的第一天,陆先生就告诉我一定要和你联系上,他或许是有话要和你说,却也是不方便让我转达的事情。只是很不巧,我连着打了很多天的电话也依旧没有打通。”
温浅在一路上都在想,这一定不会是真的,可现在越是听着,手脚越是冰凉。
“那这些,是真的吗?”
陈续用极缓的语气说:“温小姐,生意场上的事情……没有说完的黑白对错。”
很无可奈何的一种说法,却是默认。
温浅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有些失神的问:“那他会坐牢吗?”
陈续依旧不言语,而她却在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答案。
“温小姐,刑事判决书没有下来之前除了律师之外没有人可以见到他,可是陆先生早就留了一段录音给你,他让我和你联系上也并且和我说只要你一个人来。”说着,他将一个录音笔推到温浅面前。
温浅却并没有接,稍稍冷静下来之后的温浅才意识到这里面的异样,她问道:“我舅舅他……早知道会有这件事情发生?”
陈续不置可否,“先听听陆先生说了些什么吧,我送你去他家里。”
对于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让他说,也不见得能说的多清楚。
而之后,陈续又拿出一个钥匙扣放在她面前,“这是陆先生家里的钥匙,是他让我给你的。”
这些年里陆远珩过的是独居生活,无妻无子,所以即使出事之后能找到的人也仅仅是温浅。
在温浅的印象里舅舅也一直都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也好像不曾有牵挂。
这样的人应是活得最自在,却也是最落寞。
陈续把她送到陆远珩住的地方,“温小姐,先在这休息一会,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一直到陈续走后,温浅一个人坐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终于拿出了那只录音笔。
兴许是自那天过后陆远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便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温浅点开录音笔。
“浅浅,很抱歉让你听到现在的这一幕,我犯的错自会有法律来评判定论,不用为我的事情去奔波,也不要问为什么,本来就没有这么多是非对错。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妈妈,在她面前一个字也不要提,好好照顾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浅浅,以后我的律师会来找你,需要你签字的地方你就签字,舅舅也没太多东西可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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