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天气依然炎热,热浪袭来总会让人浑身难受,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像是血腥和腐臭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尽管这样,那张伯依然时不时会过来串门,家长里短的聊上两句,询问一下杨云病情之类的。只不过他每次看到杨云在场,离开时眼中总会或多或少流露出一点疑惑。
而杨云这些日子的生活也算规律。
早晨起来,看着李铁柱出门,随后和李蔓莹一起做家务,照顾那两亩不大的荒地。这些事情,原本李蔓莹是不让他做的,只可惜每当杨云拿起工具,她又抢不回来,渐渐地,也就随他去了。
到了中午,李铁柱会在先生休息的时候,回来吃一顿中饭,杨云也会陪着。这在整个东阿县算是十分奢侈了,就算薛家也只不过会送一些点心过去,正规的饭菜却是没有的。
好几次张伯看见了,笑骂他们奢侈,李蔓莹听见了,也只能陪笑着,充耳不闻。
只因为,这个决定是杨云做的。而且,李铁柱身体确实显而易见的长了起来。这几日,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小石锁,说要锻炼身体。
到了下午,就是属于杨云和李蔓莹的时间,他们会悄悄地回到屋里,关上门,做一些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的事情。
比如:听写杨云脑海里彭家寨卫队的训练大纲。
虽然说起来彭家寨都是杨云的,但白拿了那么多肉食,他总觉得内心有愧,而且不给那些血气方刚的汉子找点事情做,还真怕憋出什么事来。
于是,他找来纸墨,准备把杨家道馆的一些训练方子照搬过来。
可刚一动笔,李蔓莹那一句“你这是什么文字”,让他彻底懵了,他不会写繁体字。
后来,幸好还有李蔓莹,没想到她倒是识得字的,并且一手漂亮的蚊头小楷,让杨云自愧不如。
不过他们在写的东西,虽然不算太惊世骇俗,可终究不太能传出去的,李蔓莹也知道分寸,两人只好躲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就算是这样,后世的一些训练器材,这个时代也是没有的,杨云只好想着法子,到处找类似的东西,看能不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比如那个石锁,和后世的哑铃有些类似,只可惜重心有些奇怪,倒也聊胜于无。
写到后来,他又想把后世的那套竞争机制搬出来。这样一来一去,当巨作终于完成的时候,稿纸叠了厚厚一沓,亏得答应了李蔓莹,带她去彭家寨看看,才没有发生罢工的事件。
而耗去的这些纸墨是从一个难以为继的书生手里换来的,用了半袋大米。听说他还是一个秀才,只可惜乱世之下无用武之地,想到他当时抱着妻儿喜极而泣的样子,杨云都会觉得有些可惜。
创作,一般持续到李铁柱回来,趁着吃饭和收拾碗筷的时候,杨云会和李铁柱讨论今天听课的内容,大多是李铁柱在讲,他提出几个观点,让李铁柱自己思考。
有时候,杨云还会给他讲几个浅俗易懂的故事,灌输一些心灵鸡汤,每当这个时候,李蔓莹也会停下手里的事情,凑过来,倾听杨云口中那些光怪陆离,离经叛道的故事。
这几天,或许张伯有事,没有再来了,杨云便和李蔓莹带着书稿,去了彭家寨。
一个多时辰的山路,杨云牵着李蔓莹,原本以为她会累的,可没想到她一路都红着脸,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不曾喊累。
山寨大门在两人踏上石阶的那一刻,徐徐打开了。
等杨云牵着李蔓莹走到近前,四个背着弓箭的壮汉一字排开,整齐地抱拳行礼,眼神中更是带着狂热的崇拜。
“大人。”
这算什么?
杨云摇头苦笑,“大人”的称呼,许是从晏安嘴里传出来的吧,不过听上去还真有些密谋起事的味道。
还不知道四个人的名字,杨云只好向他们点头示意,光是这样,四人就仿佛得了奖的学生,瞬间神采飞扬,背也挺得更直了。
走进寨子,杨云放眼望去,顿时感觉和半个月前大不一样。
这时,晏平远远跑了过来,依然肥头大耳的模样,但举手投足间有了一些领导的气质。
“大人。”对待杨云,他可不敢丝毫的不敬,当日发生的事情,晏安已经详细给他说了。
可等他转向李蔓莹,这称呼着实为难了一些,抬眼偷瞧杨云,见他没什么表示,只好大着胆子叫道:“……夫人。”
“狗屁的夫人。”可没想到,他这一声叫完,却见李蔓莹瞬间涨红了脸,双手绞着衣角抬不起头,自己也被杨云扇了下后脑,“蔓莹比你小,叫一声妹妹,不吃亏吧?”
“嘿嘿,不吃亏。”晏平挠了挠头,他和晏安的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蔓莹妹妹。”
“你哥呢?”
“在那边呢。”晏平指着一块像是练武场的地方,“我带你过去找他。”
“不用了。”杨云伸手拦住了他,看到李蔓莹好奇的目光四处乱飘,索性说道,“你蔓莹妹妹第一次来,你带我们逛逛吧,正好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天的变化。”
“好嘞。”
晏平先带两人往左走,指着一片农田说道:“这里是千亩良田,除了农户以外,其他人也会在空闲的时候来帮忙。”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大片耕好的梯田拾级而上。近处,许多人弯着腰正在山脊上劳作,挑水,浇灌,种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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