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山上雨花台,雨花台上落花雨。碧野十大名山之一的雨花山,静静矗立于晨雾之中,等待登山赋诗观雨的游客。
人们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不过区区从宣京至荆国楚州,就让张亮学到了很多。他再也不会愚蠢到想要直直的通过城门,而被狂揍一顿。更不会随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进入闹哄哄的花楼,弄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吃东西,住客栈学会了给钱。
每一次,虚渊都是让他吃足了苦头后,才将其救出来。而事情的始末,不过是争执身份。
“我做先生,你做小厮。”虚渊这样安排。混了几天的张亮当然清楚先生和小厮的关系,“不,我做少爷,你做管家。”
人到中年,做管家,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么。
“别以那种眼神看我,你也不过是长得年轻,实际上已经好几百岁了。既然你我意见不合,那就各走个的,当做不认识好了,等你愿意做小厮的时候,再来找我。”
张亮这才发现,碧野中如此多的规矩和门道。
学会了进城门,悄悄将银锭塞入兵丁的衣袖。学会了避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学会了干什么事情都给钱。学会改变生活的方式,学会吃肉,学会喝酒,学会粗鲁,学会咆哮。
“很好,你现在就像是一个狡黠的小混混,哪里有半分仙人的模样,这样才能顺利的穿越碧野,抵达碧落山。只是我很担心啊。”
“担心什么,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虚渊长吁短叹,“哎,担心到时候你的未婚妻不认你,那可怎么是好。”
“她要是不认,随便娶个七八个女子传宗接代,也算给我爷爷交差了。”
“看你那骨碌碌的眼神,就知道在说谎话。干的不错,在碧野中,不会说谎话骗人,就会被别人骗。”虚渊努力往歪了传授,哪里还有半分剑圣的风度。
“奶奶的,这登山还要等时间,有完没完。”
“年轻人,小声点,那是荆国骁骑营的官兵。”旁边一个先生好心提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官兵居然围山。”
“听说有洛国来的奸细逃到雨花山中,骁骑营的官兵正在捉拿。”小书童免费奉送消息。
虚渊拉着张亮,就往外走,“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看个什么花雨。”
转个弯,到山脚下,拉起张亮,梯纵之间翻过悬壁,站在登山的大路上。
“喂,山顶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树枝上的那个鸟儿好像很惶恐,“好可怕,那两个人在山顶打起来,千万不要去。”
“它说什么?”
“山顶上有两个人在决斗。”
雨花台可不是什么决斗的好场所,细雨会干扰人的反应。如果遇到雨丝成线,升腾水雾,简直就和瞎子一样,十层功力只能发挥出个三四层。
“走,去看看。”
骁骑营充当守卫的决斗,决斗双方的身份绝不简单,只盼赶到山顶的时候,决斗还未落幕。
时值三月,紫荆花开,雨花山上开始飘起毛毛细雨,紫色花瓣飘散空中,形成独特的雨花胜景。
雨花山的雨,更密更急,紫色花瓣更加绚烂,庭外站着一个人,任由紫色花雨落在衣袍上。花瓣留在衣服上,冷雨沁入身体,“他什么都没跟你说。”
雨花亭里有两个人,男人躺在女人的怀里,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就像是抚摸一个熟睡的孩子。亭中滴落的血液,就像是绽放的异色紫荆花。
“他又该跟我说些什么?”
庭外的男子并不回答她,“既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不想你知道,你走吧,山下的骁骑军不会为难于你。”
她的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天地之大,我又该去哪儿。”
“黄泉、幽冥、地狱。”他竟然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那就是让她去死。
她也幽幽一叹,似乎除了死这一条路,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东西。
“你难道真不想知道,我哥哥没有告诉你的那些话。你们因在雨花台相识,又在雨花台了断。但该死的其实不是他,是我。”他开始说出那些她并不知道的隐情,而死寂的她正倾听着。
“封易是我的人杀死的,知道么,皖江一役后,他险些被砍了脑袋,即便我楚家在荆国根深蒂固,也落得个囚禁终身的下场。凭什么你可以和另一个人双宿双栖,而他,却整日借酒浇愁,颓然不可自拔。”
他很愤怒,“楚溯就是一个懦夫,儿女情长,要是直接灭掉洛国,管你什么公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彝门山的时候,若不是他放你一条生路,你以为你能逃出升天。”
皖江大败之前,中兴帝以为牵制住荆国主力,分兵经彝门突袭楚郡,乘机端掉楚氏老巢。熟料,那不过是楚溯的疑兵之计。章菁作为主将,被围困彝门山,就在那时,一边对于曾经情郎的失望,一边是不离不弃,痴若相守的兴山,加之以为命不久矣,自然而然选择了后者。
但是他们居然莫明奇妙的突围了,她明白,是楚溯放他一条生路。事实很残酷,只有她一个人逃出生天,这比让她死在那场战役中都还要难过。
“追杀的人是我派的,为了不至于让楚氏陷入危机,我临时取代了楚溯。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放你走,只怕那高高在上的中兴帝已然葬身皖江,哪里会有今日你洛国强盛的机会。”
章菁通红的眼眶里似要沁出血泪,“那么他今日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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