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拂尘柄一掠而下,卸去力道,与青阳君错身而过,直扑琳琅君身后的兰不远。
青阳君微微一怔,见血怪冲着琳琅君去,喝道:“孽畜休走!”
拂尘一荡,道道雪白的浑厚灵气自拂尘的尾毛倾泻而出,像一蓬白色海藻一般在空中飞舞,瞬息之间追上血怪,将其牢牢缠住。血怪碧琅本不欲与青阳君纠缠,眼见兰不远近在咫尺无路可退,身体却突然被这一堆讨厌的杂毛缠住不得寸进,血怪登时大怒,双爪疯狂地撕扯缠身的灵气毛。
这灵气乃是经过青阳君手中拂尘法器加持,亦算作是法器的一部分,血怪碧琅一番胡乱撕扯,非但没能挣脱,反倒更是深陷毛堆里,几乎被捆成了一个茧子。
青阳君面色不变,左手迎风一招,手中顿时出现一簇橙亮的真火。
“去!”
这一簇真火顺着拂尘泻向血怪碧琅,顷刻间,这只不可一世的血怪便成了一团火球。
拂尘尾毛束着它,它挣脱不开,只能硬生承受烈焰焚身之痛。狭小的石阶上,焦臭一发不可收拾。
兰不远从琳琅君背后探出眼睛,掩鼻奇道:“这玩意把我们三个弄得这么狼狈,却轻易就被长老大人解决了?长老大人神功盖世啊!”
“元婴大能,自该如此。”琳琅君平静地说道。
闭月君花容微有失色,意味不明地看了兰不远一眼。大约是恼怒兰不远曾大言不惭地说过她的蛊人能够力敌元婴——她根本不知道元婴修士是多么可怕的存在!结丹元婴虽然只差一阶,但这一阶的差距可谓天堑!
兰不远心想:‘还真是有些小看了元婴。昆池半死不活,不弃装疯卖傻,薛无常的百鬼夜鸣对自己无用,碧琅被乌老三的土盾轻易缚住……我便错以为元婴不过尔尔,其实不然。’
正当众人以为血怪碧琅已不足为虑时,火团中响起一声尖利的吼叫,听得一声恐怖的“刺啦”声,浑身血火的血怪破茧而出,一双通红的血眸死死盯住了青阳君。
它的身体被真火炙得焦黑,许多地方还燃着明火,而那些黑块之中,有血液不断往外渗。最明显的变化是被烧光了头发,变成一只秃头怪。
它依旧四肢着地,一步一步爬上石阶。
每前行一步,这座山的巨大压力便会让它的身体渗出更多的血。
黑红粘稠的血淅淅沥沥涂在了黑色的石阶上,它身上的明火已经熄灭了,背部有几处零星的火点,看起来就像焚烧后的一处废墟。
青阳君不以为意。
方才施展的本事连皮毛都算不上,没能灭杀这一头“守关怪兽”,也算是正常。
他双目一凝,身体外朦朦胧胧像是覆了一层橙色的火光。
“大罗金身!”琳琅君轻叹,“青阳君果然是得真仙真传。此等际遇我们羡慕不来。”
闭月君则是有些不屑地笑了下,笑声有些妩媚娇俏。
兰不远却是听出了话中的味道,她的脸上虽然表情不变,但面色却是悄悄白了两分。看来,据那个糟糕的猜测,又近了一步……
她抬头望了望天。
天空是赤红色,无日无月,但有一处熔岩与天空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升起,那一小方天幕出现了浅淡的蓝色。
“蓝色……是蓝色吗?”兰不远喃喃自语。
“什么?”琳琅君转回了头。
兰不远抬起眼睛,对上琳琅君深若寒潭的星眸,忍不住露出了傻相。
“书生,你真好看。”
琳琅君无语,扭过头去,继续看青阳君力战血怪物。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轻笑。他每次遇到可心的女子,总爱把自己扮成书生。这是第一次,有人冲着他本来的面目叫“书生”。只不过他对兰不远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对女子,他的兴趣只存在于未得手时,像兰不远这种毫不遮掩冲着他流口水的奇葩……还真是头一回碰着!
这真的是女人吗?!
不,不对,这个女人,似乎对着闭月也在流口水……琳琅君叹了口气,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青阳君和血怪已过了几招。
他通身光焰,以肉身硬撼血怪,毫不畏惧。
青阳君似乎并不觉得这血怪长相恶心恐怖,亦不避着它身上那些女性的特征。他看它,仿佛就像看一个活动的木桩。他出手快准狠,几个照面,血怪碧琅的胸口便凹陷了三处,天灵盖也中了一掌,颅骨上破了个洞,露出一星灰白色的脑浆。而血怪青琅对青阳君的攻击则止于他身体周围的光焰之外,每每触到青阳君,光焰便会对它的身体造成灼烧伤害。
“长老大人威武!”兰不远狗腿地喊。
青阳君修为乃是元婴后期,碧琅生前修为是元婴大圆满,按理说不该毫无还手之力……
兰不远暗暗地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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