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听到张夜的询问沉默了下来,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咱们老张家对不住先生,我当时昏昏沉沉的,被几个后生半扶半拖的拉走,等天亮了再回去梁画的尸骨就不见了。”
张夜听老爷子亲口说出这个事实,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梁画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偷她的尸骨有什么用?
一时间想不到任何头绪,张夜心中烦躁不安,想到梁画幼年丧母,少年丧父,还未成亲就这么走了,甚至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只能立衣冠冢,张夜又悲愤欲绝,“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你!”
“张夜,你在家吗?”,听声音很熟悉,张夜出房门一看,正是鹿清流。鹿清流面露喜色,显然还不知道厉舍安已经离开了,他后面跟着一个面容粗狂的中年汉子,约莫四十岁上下,一把胡子根根似铁,两个眼睛溜圆,手中大刀雪亮,一进来就盯住张夜腰间的人头,又看看张夜,再看看人头,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不信人是张夜杀的。
张夜和鹿清流打了招呼,看见篱笆墙外面还有七八人,统一的黑色劲装,雪白大刀,显然都以这个中年汉子为首,不禁开口问道:“这位是?”
鹿清流指着那中年汉子道:“这位是巡防营的副统领冯大雷,外面都是巡防营的各位大哥,我怕你们出事去搬的救兵,冯大哥很讲义气,一请就来,不过你们好像已经结束战斗了。”鹿清流说的好听,其实原本是请不来的,一来是他的远房舅舅的面子,二来使了银子,冯大雷这才慢吞吞的收拾东西,召集人马,从半夜一直拖到快晌午了才来。鹿清流等的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
张夜和几人打了招呼,说道:“鹿兄错了,是咱们团练和巡防营的大哥们一起打跑了安匪,还击杀了几人。”
“嗯?”冯大雷眼睛一亮,说道:“小伙子很会做人嘛,你叫什么名字?”
张夜如实回答:“在下张夜。”
“哦?你就是张夜,听说你自己没经批准搞团练,上面知道很不高兴,不过你写的那篇文章不错,叫什么来着。”冯大雷苦思状。
鹿清流一脸兴奋:“是少年大唐说。”
“对,就是这个名字,县里的老爷经常提,我是耳熟能飞。”冯大雷听说是张夜,态度似乎亲近了很多。
张夜更正了他的错误:“冯大哥,是耳熟能详。”
冯大雷大喇喇道:“飞和翔不是一个东西吗?这两个字不分上下,不相高下,我这是举一反二。”
张夜说道:“是不相上下,不分高下,举一反三。”
冯大雷怒道:“做人要谦虚,我就反了两个,你少给我吹毛求屁。”
张夜苦笑不得,识趣的闭上嘴,鹿清流小声道:“是吹毛求疵。”结果差点挨了揍。
冯大雷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两人:“你们两个,读书不能死读书,读成傻秀才就完了,要像我一样,虽然学富四车,但是能活学活卖。”
鹿清流强忍着不说,只是点头,表情十分痛苦。
“碰,”的一声,冯大雷敲了下他的脑壳,“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想说啥,不就是我学富五车吗?”
鹿清流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是他和张夜还是很好奇,冯大雷居然知道一个正确成语,但是为什么故意说错。
“碰”的一声,张夜躲了过去,鹿清流脑壳上又吃了一记弹指神通,疼的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冯大雷道:“和你们说了多少遍,做人要谦虚,要虚怀若沟,圣人学五车,咱们学四车也勉强够用了。”
外面七八人似乎在掩面,张夜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位大哥干还真是……
“刚刚说到哪里了,你们真能乱打岔子,哦,说道耳熟能飞了,县里的太爷和黄主簿都十分看好你,所以没有追究你私自练兵的罪。”冯大雷自顾自的说着:“不过你小子还真是能文能武啊,这个人头是你杀的?”
张夜点头道:“没错,是我杀的,还有四颗人头都在村子里,冯大哥尽管拿去请功,只要给我们团练正个名就好。”
“咦?居然还有四个?安匪进村一直无往不财,居然在你们这里吃了亏,看来你们的团练搞的不赖,我会在县太爷面前说你的好话,你的名字本来就入了县太爷的耳,加上这次的功劳,最重要的是我给你美言几句,那真是雪中送棉袄,锦上添牡丹,万事都俱备,只欠东南西北风。”冯大雷一开口就滔滔不绝。
“冯大哥,我还有一事相求。”张夜神色郑重的打断他。
冯大雷没有出力,平白得了这许多好处,尤其是绞杀安匪的功劳,正营长老迈,冯大雷有机会扶正了。张夜是县老爷嘴里念叨过的人物,又见他团练有成,冯大雷决定交好,猛的一拍胸脯说道:“有什么难处和你大哥说说。”
于是张夜把梁画尸骨被盗的事情一说,请冯大雷帮忙缉拿凶手。
鹿清流刚从县里回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知道安匪被打跑了,却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想要问问厉舍安去哪里了,又见张夜在说梁画的事情,想想现在问不太合适,还是再等一等。
冯大雷听了也十分生气:“竟然有这种事?光天化日,郎朗乾坤,竟然盗人尸骨。这事虽然不属于我们巡防营,但是捕快房也有我熟悉的兄弟,到时候我只会一声,你在家里静待佳话就行了。”
张夜见他说的翔实,十分高兴,谢了又谢。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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