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夙愿不理采她,仍旧抱起酒坛喝酒。
曲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抢过姜夙愿的酒坛往自己嘴里灌进一大口,然后放下酒坛,用衣袖擦擦嘴颌,恨声道;“只知道用这破笛子吹些要死不活的曲调,你为什么不学学人家,从头做起,你看人家蒙公子平时蒙头愣脑的马起一张脸,但是现在找着了爱情,多开心轻松。”
姜夙愿轻轻抿笑道;“你还年青,生活经历与江湖历练都还尚浅,男女之事是要双方相悦,心心相印,是要讲缘份的,有缘份自然水到渠成,没有缘份徒添一段伤心遗恨。”
“哼,”曲玲儿反驳道;“你就是放不下过去,懒惰成性,你以为‘伤心浪子’的名号很好听吗?呸!难听死了,难听得使人中气下坠,你完全可以改变你自己,重新找到爱,穿一套崭新的白色衣襟,身边带一个小女孩,双双行走江湖,多神气,你可以改个名号,叫‘白衣浪子’,或者‘开心浪子’都好听……”她越说越精神,蓦地停住话,径直看着姜夙愿的眼睛,她眼睛里面大放异彩,嘴里喊道;“你现在就可以试着来爱我,摊开你的双臂,向我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姜夙愿大笑起来,笑得很厉害,弯下腰去咳嗽起来,他赶紧抱起酒坛喝了两口酒才止住咳嗽。
曲玲儿被他笑得莫明奇妙的,瞪起眼睛斥责道;“你是嫌弃小妹没有女人味,不够温柔?”
“不是的,”姜夙愿连连摇手解释道;“小兄弟,你当真还小,有一天当你遇到属于你的白马王子时,你会为今天的事情感到好笑的……”
曲玲儿跺脚又道;“好哇,你把别人的好意当成什么了?居然还挖苦嘲笑,没肝没肺的,不理睬你啦!”言语中充满气愤的情绪,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跑去。
她毕竟年龄幼小,性格刁钻泼辣,说翻脸就翻脸,望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姜夙愿叹口气,感慨地自语道;“傻姑娘,浪子自然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我之间相差很大一截年龄的差距,你那么清纯,浪子不想连累你……”
次日清晨,彩云姑就遣散坊里的所有奴仆家佣,发给她们银两作为安家费,只留下杏儿一人,主仆二人收拾一些细软和女红刺绣的纺车器械装成一辆马车,就随着蒙迪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彩云坊。
马队浩浩荡荡离开杭州西子湖畔,取道北上,出浙江,跨进江苏省,这天傍晚黄昏来到金陵城外的一个小镇上,布图见天色已晚,忙吩咐手下人安顿众人住店进膳,选择一家客栈,大家都下马走进客栈,客栈的小二忙替众人安顿车辆,洗马喂料。
客栈为两层楼房,楼上为客人住宿,楼下为用膳的店堂,店堂纵深宽大,稀稀落落有几桌客人,店家见新来的一伙客人多,忙吆喝着张罗,将几张桌子相拼一起,又替客人摆好碗筷杯碟,送上两坛酒和几样冷盘菜。
众人选位入座,斟上水酒,浅抿低饮,歇息着解解旅途疲乏,店家时不时送上刚刚起锅的热菜,剑南虹喝下一杯酒,心情安顿下来,不由举目打量店堂,店堂尽深处有一张桌子,坐着一位客人,满桌的丰盛菜肴,自斟自酌,慢饮细品,只是他背对店堂大门而坐,人们看不清楚他容貌,只能看见他背影。
那人发髻高挽,梳整明洁,一件宽大的银灰色洒衫,隐约透出嶙峋粗大的骨骼轮廓,身段笔挺,散发出来一股不屑与世人为伍的睥睨清高气势,剑南虹看了他一眼后,内心就有一丝的怦动和不安,这是凭借高深武学的预测直感,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断定,他决非等闲之辈,不由再度凝睇仔细打量,再次细看之下,几乎惊呼出口,这个身影曾经在少林寺山麓下的丛林中见过,虽然是深夜匆匆一瞥,但是这笔挺的身段,嶙峋粗大的骨骼轮廓印象实再太深,中州第一剑‘金彪太岁’公孙少杰就跪在他面前自戕身亡的,由此可见他一定是天魔神秘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难怪第一眼看见这背影就有一种不安的轻颤。
剑南虹忙悄悄暗示姜夙愿注意这个背影,因为那天晚上他也看见过这个背影,姜夙愿会意地向那背影望去,瞬刹间,眉锋颤抖,星目惊亮,浮闪起冷寒的光芒,他一定也认出了这个背影。
恰在此时,邻桌响起一个声音;“师妹,你不要老是喝闷酒,菜都凉了。”声音略显粗涩,但憨厚淳朴的关怀情谊流露无疑。
店堂所有的客人都向那桌望去,一对年青男女在一张桌上用饭,看样子有点闹别扭,女孩只顾埋头喝闷酒,小伙子忍不住发话关心她,见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望来,小伙子一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啪’女孩见所有客人都朝自己这边张望,立刻站立起身来伸手在桌面上重重拍响,杏眼圆睁,冲小伙子吼叫道;“不许追来!”说完,返身朝店堂门外匆匆离去,可以想象女孩平时一定独专蛮横。
小伙子嘴唇嗫嚅,发不出声来,想起追赶出去,却又害怕女孩的蛮横,踌躇不决,急得抓耳挠腮,惹得店堂里面的客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傻小子,”他邻近的一张桌上的客人对他叫道,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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