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你确实演得好。”白鹤鸣不以为意道,“我是死后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的。”
“许久?”谢怀碧随口问道,“你死了之后没有直接消散吗?”
“我化作无形的魂魄,强留了下来,楚燚也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谢怀碧:“……”她进食的动作又一次停了下来,“这期间你都做什么事情打发时间了?”
“楚燚炸毁那处被他称作‘时空通道’的深渊裂缝之后,三界在瞬间都毁于一旦,仙人、凡人、生灵,一息之间统统灭绝,没有声音,没有光,更没有人。”白鹤鸣说起这过往时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唯一还活着的人,是楚燚。”
这之后的故事谢怀碧已经听楚燚说过了,可那次爆炸居然是一口气直接毁了三界这件事谢怀碧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他从哪里找来了紫阳花?”
白鹤鸣看了谢怀碧一眼,“我当时是魂魄,因而没有受到伤害。我看着楚燚找遍三界,将你的神魂碎片都收集了回来,大约花了两百年,这时候三界已经渐渐复苏,有些地方已经诞生了植物,楚燚将你的神魂带到了唯一一处能照射到阳光的地方,用周围的紫阳花替你重塑身体。”
“……这又花了多少年?”
“约莫三四百年。”白鹤鸣淡淡道,“你从未醒过,但他常常会对你说话,我也听了许多。”
谢怀碧又咽了口口水,不禁怀疑起白鹤鸣知道的可能已经太多了……
试想楚燚当时已经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他恐怕说什么都肆无忌惮,哪能想到有背后灵把一切都偷听了过去。
白鹤鸣说完,慢慢朝谢怀碧伸出了手,见她张大眼睛愣愣地望着自己,轻轻一笑,用指尖在她眉心点了下,“那枚朱砂痣,是楚燚的心头血,若没有那滴血,你恐怕醒不过来。”
谢怀碧心情十分复杂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所以那日香伶硬是把血涂我额头上了……”
好好的一颗痣为什么要被赋予这么神圣的意义!万一打架的时候被溅到血怎么办!
“那我呢?”谢怀碧很快又发现了新的盲点,“为什么我没有香伶的记忆,也不会混淆自己的身份?”
“因为我不想。”
谢怀碧:“……你的意思是,其实香伶能有我的记忆,也是因为你从中做了什么?”
“是。”
谢怀碧:“……”惹不起惹不起。“非要这么慢慢地走过去找那名灵界修士吗?”
这已经是谢怀碧从魔门出来后的第三天了。第一天时,白鹤鸣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去干掉了北方的那名大乘期灵界修士,对方简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在四国大陆打了个酱油就直接领了便当。
但之后的两天时间,白鹤鸣锁定了东方的灵界修士位置,却不再那么急着前去,而是走走停停地穿过不少城镇,还给谢怀碧买了不少东西。
……虽然谢怀碧不得不承认它们真的好吃,可四国大陆都已经裂成这样了,灵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天而降,白鹤鸣根本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南方的人去了洛城,前天就没了气息。”白鹤鸣说,“只剩下最后一人罢了,不急。”
他说着,略微抬眼往南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去洛城?那不就是找死么。”谢怀碧如今依靠着香伶的神识,看不到那么远,听见这消息松了口气,“你可别把你自己这具身体忘了,明明还剩两人。”
“我不会走。”白鹤鸣淡淡道,“所以只剩一人。”
谢怀碧:“……好好好,你说得有理,所以我们能再快点不?”
“你想见楚燚?”白鹤鸣突地笑了一声。
“……”谢怀碧瞅了白鹤鸣一眼,干脆就承认了,“你不是说他肯定认不出我吗?我倒想看看他眼睛瞎成什么样了。”
“那就更要耐心多等两天了。”白鹤鸣不置可否。
“他那边怎么了?”谢怀碧不以为然道,“什么事能拖得住天道之子的脚步?”
“自然是你。”
*
救下楚山鸣之后,楚燚原本想要征询一下谢怀碧的意见,看是不是立刻去收拾了其他几名灵界修士,结果谢怀碧却不知怎么的就病倒了。
那真是毫无预兆地一下就发起了高烧。
对于修真者来说,普通的伤风感冒那简直是不存在的事情了。就算谢怀碧是个薛定谔的修士,可她倒下那时候,体内可还有足足相当于出窍期修士的修为呢。
区区发烧,怎么可能击倒出窍修士?
楚燚最先想到的就是契约出了问题,可再三检查也没有发现契约有什么异常,只能归咎于谢怀碧这具人工制作而来的身体性能不太稳定。
谢怀碧烧得迷迷糊糊,一整天只醒过来一两次,其余时间都躺在床上做梦。
楚燚寸步不离守在她床边,炼丹时将她的梦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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