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婉儿莫名其妙地被送了回去,然后又毫不知情地被接到大同府关押犯人的监牢,这才知道郭笑天已经变成囚犯了。
钱婉儿此刻哭都哭不出来,因为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笑天双手勉强穿过铁栏,跟钱婉儿双手十指相扣,强忍住眼泪说道:“娘子,时间紧迫,你想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讲完!非常重要!”
钱婉儿一直点头,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郭笑天也顾不上安慰钱婉儿,只是抓紧时间说道:“此番我杀了人,而且还是东厂的人,恐怕这次见面,就是我和娘子最后一面了。”
听到这里,钱婉儿哭着喊道:“郭大哥,你走了,婉儿也绝不独活!”
这时候,就有旁边的狱役过来干涉了:“小声点儿,真当这里是你家啊?”
郭笑天也无法解释太多,只能继续说道:“婉儿姑娘,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名分,但是在我郭某人的心中,婉儿姑娘就是我家娘子。可是如今,郭某人马上就要离开人世,唯一不甘心也不忍心不放心的就是婉儿姑娘。倘若婉儿姑娘真的要让郭某人走得心安的话,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料想那王婆应该不会少了银子,婉儿姑娘,尽快在那王婆那里拿了银子,赶紧回老家,寻个僻静的地方重新生活。切记,切记啊!”
钱婉儿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接受眼前的现实,怎么可能甘心就让郭笑天这么走了?所以只是哭着说道:“郭大哥,婉儿只有一句话。婉儿的心是属于郭大哥的,郭大哥去哪儿,婉儿就会去哪儿!”
郭笑天突然感觉很幸福,很知足。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何况知己为红颜!
“娘子,其实我现在特别后悔,特别后悔那一日送娘子离开,也特别后悔那一夜没有跟娘子修成正果。我郭某人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虽然这次必死无疑,但是却希望娘子可以活下去,每年除夕清明,都想娘子可以为郭某人放些鞭炮烟花祭奠,否则郭某人在下面会很苦闷。”
“郭大哥,不用担心苦闷,婉儿会下去陪你!”钱婉儿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地微笑。
钱婉儿被强制带走了,剩下郭笑天暗自苦叹。按照目前的形势,郭笑天知道:恐怕自己被杀头的那一日,也就是钱婉儿自尽的那一日了。这算是自己害了钱婉儿姑娘吗?郭笑天心里面乱成一团。
罗光斗私下跟郭笑天再次会面。
“这次的案情,本官整理了一下,等到提审的时候,郭少兄即可按照如此这般。”
原来罗百户有心帮郭笑天开脱,所以把杀死东厂刘公公,有心说成刘公公仗势欺人,残害迎春阁里面的姑娘,而郭笑天碰巧喝醉了,跟刘公公先是有了言语冲突,后来听到有姑娘呼喊救命,就冲进刘公公所在的厢房,两人冲突之后,失手打死了刘公公。
罗百户百般叮嘱,一定要强调是失手打死,而且要强调刘公公残害迎春阁姑娘在先,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是听到有人呼喊救命的时候,救人心切才冲进厢房,而且是刘公公先动手,然后两人才扭打到一起,最后失手打死了刘公公。
“飞燕姑娘和王婆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连相关的婢女,也全部统一了供词,只要郭少兄先咬定是救人心切,失手伤人性命,其他的就要看郭少兄的造化了。”
说到这里,罗百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继续说道:“那日夜晚,下官在郭少兄的住处,偶然发现了一块锦衣卫的腰牌,不知郭少兄是如何所得呢?”
“那块铜牌是郭某人在一次逃难之中,碰巧捡到,觉得有趣,所以就暗自收藏了起来。原本并不知道那铜牌是锦衣卫的腰牌,今日听罗大人提及,郭某人才知晓。”郭笑天当然不敢提及水洞村的惨剧,否则更是惹祸上身了。
“既然是碰巧捡到,那就无关紧要,下官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郭少兄倒是不必担心。郭少兄住处的几百两银票,下官就想暂代保管。那王婆娘也拿出了五百两银子,倒是可以让郭少兄少受些苦吃。在大同府这里,下官倒是还能管得上郭少兄好吃好喝,只是一旦押送至京城,下官就无法控制局势了。希望郭少兄体谅!”
“原来还要押送至北京城啊?不是这边审理直接处决吗?”
“郭少兄有所不知,那东厂的人向来麻烦,只要牵扯东厂,一般地方衙门都不敢接手,锦衣卫虽然接手,这大同府本就离京城不远,而且那跟现任东厂提督王振关系一向不错,只要东厂一插手,估计很快就要押送郭少兄至京城处理。”罗百户看出郭笑天似乎一点儿也不懂审案程序,所以就细心讲解。
“不过郭少兄也放心,由于案件直接牵扯东厂的人,他们倒是不方便直接审理,肯定要交还给锦衣卫,估计无错的话,应该交由北镇抚司审理,东厂会派人监审。况且重刑之案,要走三司会审。如此一来,郭少兄倒是不着急求死,即便是定了死刑,过往也有很多转为流放的案例。当然一切还是要看造化,毕竟去了京城,下官就再也无法插手,只能暗下打点疏通,尽量让郭少兄少受点儿罪,仅此而已。”
郭笑天听到罗百户的话,知道罗百户所言极为诚恳真切,所以心中自是感激不尽。
申时,锦衣卫两名总旗过来问话,郭笑天按照跟罗光斗百户的约定,照着罗光斗的话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那问话的锦衣卫总旗果然没有为难郭笑天,记录之后便让锦衣卫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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