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厅里摆着的好几个纸箱,明明昨晚来的时候厅里还没有这些箱子。
他答:“你的东西。”
她茫然。
“昨晚我给容隽卿打了电话,说以后你和我一起住。”他慢条斯理地解释,“今天一大早她就把你的东西都打包过来了。”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昨晚就给容隽卿打电话了?”
“不然?”他答得理所当然,“等着你反悔?”
她噎住。她确实想过反悔来着……没想到他把后路都堵死了。她不由腹诽,容隽卿个卖友的,这么勤快地就把她的东西打包过来了。
蓦地,她想起了上午容隽卿的那两条短信。
今日准假。好好享受。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她竟无言以对。
于是她又开始忐忑:“祁缙谦……”
“嗯?”
“其实吧,某一些特殊环境会让人产生冲动。这种冲动是不理性的,由此产生的言语行为也是不理性的。我们都是理性人,应该……”她正分析到要点,却觉得身子忽然一轻,人已坐到他怀中。
“理性人应该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他扣住她的腰,“理性人还应该意识到,一个正常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喜欢的女人撩拨,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连忙撇清:“我没有撩拨你。”
他哼了一声:“你说了不算。”
她瞬间被夺去了呼吸,待意识回笼时,才发现他们此刻已躺倒在距离餐桌最近的沙发上。
两个人隔着薄薄的家居服纠缠在一起,身体一点点发烫起来。
她舔了舔嘴唇,心跳得厉害:“我……要上班。”
他的眼眸深沉:“容隽卿不是给你放假了么?”
她讶然:“你怎么知道?”
他吻上她的脖颈,含糊道:“我让她给的。”
她的大脑白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诶,这样影响不好。”
他隔着她的睡裙描摹她的线条:“有什么不好?她自己不也和卞萧在一起?”
她更惊讶了:“你连卞萧来了都知道?”
他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上次商务季度小会,他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善意地提醒了一下那位卞先生:距离太远,易生变。
果不其然,卞萧火急火燎地抛下公务跑到了内地。
她揽着他的脖子,微微喘息:“这么厉害,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他笑:“你可以试一试。”
“哦。”她转了转眼珠,“那,祁先生是不是对我们现在准备做的事,也知道得很多?”
他饶有兴致地挑眉:“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努力压制住满心的窘迫,望进他湖蓝色的深海:“我没有经验,不过看样子,你经验很丰富?”
湖蓝色的海洋轻轻漾起了微波,有笑意在波纹里蔓延:“目前没有实战经验。但,这不妨碍我的技术。”
“这样啊,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她的脸更红,胸口轻轻起伏,“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外公现在在哪里?”
他微微一顿,随后答:“我知道。”
她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便给了答案,只听他又道:“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她不解。
他忽而坐起身来,长臂一捞,她便躺到他的怀里:“不要这么心急。等你收集完了谢老先生流失的字画和文物,那时候我再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她一下一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眼睫微垂:“那如果,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收集完外公的字画呢?那你还带我去找他吗?”
他吻了吻她的额:“你会收集完的。相信我,你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一定会一样一样实现。”
他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不禁明朗起来。半晌,她慢慢地说:“单氏婚宴的时候,肖清让告诉我,你很可怕。”
他轻轻笑了:“那你觉得呢?”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微微的腼腆和无奈:“我告诉他,就算你很可怕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他一愣,随即问:“如果我真像肖清让说的那样可怕,你……”你也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枕着他的颈窝,答:“什么叫可怕?我很自私,我眼里从来没有泾渭分明的黑白。我晓得,谁真心待我好。待我好的人就算在别人眼里劣迹斑斑、凶神恶煞,那又如何?在我眼里,哪怕他不择手段、满手血腥,他也是我的好人。相反,别人口里的世家望族,名人公卿,待我不好,他们才统统是可怕的坏人。”
顿了顿她又道:“况且,我知道,你不是肖清让说的那个样子。”
他良久没有说话。
“祁缙谦?”她有些忐忑,想回头去看他的眼,却被他揽得更紧,动弹不得。
“小树。”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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