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的巫神使者来到羽王关后,盘陆就被关押了。关押的罪名是玩忽职守,涉嫌通敌。
在整个羽王关的见证下他被巫族的侍卫带到了狩猎队休息处,不准外出,也不准任何人探访。待到查清事情真相之后,由巫神使者亲自押往中部巫神府交予巫神以及天王亲自审问。
那一日除了被留下镇守城池的守卫之外,其余人员在狩猎队中外派的守卫长老盘由长老的带领下全部进入狩猎区中解救被围困的狩猎队成员。随着巫神使者宣布盘陆有罪并将之关押之后,羽王关由新来的巫神使者巫子明统帅。
巫子明派出三名护卫亲自督导,开始在羽王关中搜索邪灵逃脱并造成上一任巫神使者及巨灵院外派长老盘东牺牲一事的相关证据。守卫城池的士兵中被抽出一部分人员,跟着他们成立了三个十人队伍,在羽王关内外开始细致的侦查。
他们搜查的范围极广,先是一家一户地搜查,将羽王关内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个遍。接着巫子明叫来了负责修理维护城池的将领与士兵,在羽王关地下的所有牢房以及通水道都查看了一遍,一处接着一处,他们将城池的每一个角落都查了个遍。
查完羽王关内的每一个地方,他们的目标换成了生活在羽王关中族人。他们在还未完全修复的长老府废墟之上设立了一个关卡,要求每一个族人都进入其中接受巫神使者的考验。在族人全部聚集起来之后,他们派出原本守卫城墙的士兵进入族人的家中,进行第二次搜查。
在将羽王关内翻了个底之后,他们的范围扩展到了羽王关外。守卫城墙的士兵再次被征用,在巫族侍卫的带领下开始了下一步搜查,只留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兵力留守城墙,羽王关防守脆弱到了极点。
巫族使者巫子明对邪灵的愤恨很深,深到他根本不考虑羽王关的防御,一心只想查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这一切进行得很快。在那三只队伍离开羽王关不久,盘由长老带着狩猎队的成员回来了。
回来的人数比去营救的多了一些,但是族人们明显地发现队伍中沉重的气氛。一些士兵后背背着一个从未抬起过头的人,一些士兵手中抱着被衣服包裹着的东西。他们速度很慢,行进途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越临近羽王关,他们走得越慢,仿佛这里是他们最不想回到的地方。
近乡情怯。回到阴阳诀别前曾相聚的地方,心里一定更加痛苦吧。几天前才一起离开的地方,如今只带着对方的尸体以及残肢回来。曾经一起嬉戏打闹的画面浮上心头,再加上呼啸着的冷风,心中不断滴下的泪与血都不能将归人悲凉的情绪驱逐,没有一个人的心情能保持平静、淡然。
族人们自发来到城门处,看着低着头走进来的队伍,默契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亲人镇守在此,举家搬来此处的家庭成员也站在路边,极力地在队伍中四处搜寻着亲人的身影。找到亲人的族人默默地流下眼泪,没有找到的也默默地流下眼泪。
羽王关内的祭祀堂中又增加了许多牌位,族人们为牺牲的勇士们真诚祈福。神灵的意志如若存在,肯定会被他们的悲痛而痛哭。
回到羽王关内的盘由在知道盘陆被关押在狩猎队休息处后,内心复杂。在拜见巫神使者巫子明后,他来到了关押盘陆的石室。
石室昏暗潮湿,凌乱地摆放着一些杂物。朝着院子的那面墙上有一扇小窗,盘陆站在那面墙下,并未回头。这里原本是狩猎队堆放器物的地方,现如今变成了盘陆的居所。自从那日放弃反抗之后,他便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动过一次。
“后悔吗?”盘由问。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盘陆这个问题,在几天前的谈话中他也这么问过。
盘陆没有马上回答。很久之后他才轻声说道:“还重要吗?”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只是对话的场景以及对话双方的心情早已发生了变化。
这是盘陆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在想如果自己当时不杀巫子于,现在会是怎样一番情形。他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有想清楚。因为他找不到不杀巫子于的理由。
一个试图放走邪灵,并与之串通杀害皇族血脉继承人的巫神使者,怎么能不杀呢?
“后悔吗?”“还重要吗?”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仿佛在确定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他回过头看着盘由,眼中射出两道光芒。他问:“还重要吗?”
看着盘陆的眼睛,盘由反问道:“后悔吗?”
这一次盘陆没有思考,他几乎下意识地说:“不后悔。”
听到这样的回答,盘由不由得一愣,沉默了半晌,他轻声说道:“那便不重要。”
……
……
过了几天,就在盘痴和从南域赶来的护卫离开羽王关后,一个消息让羽王关内的族人震惊了。有人说发生在狩猎区中惨剧是有人精心策划的结果,和那些英勇的族人一起牺牲的还有前不久才在羽王关现身的巨人族皇族公主。狩猎队成员盘林以天阶妖兽精血作为筹码,与狩猎区中的王阶黑熊交易,交易的目的就是杀死进入狩猎区中的公主盘一。
巨人族仅存的两个皇族血脉的继承人就这样死了一个,还是死在了同族之人策划之下。让族人悲痛之余多了一份对叛族通敌之人的愤恨。
坐镇在此的巫神使者在确认消息之后异常震怒,当即宣布因盘陆未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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