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靠坐在防盗门后,楚一荆满脸惊惶。门外,重物撞击防盗门的声音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沉重的撞击声与刺耳的刮擦声不知疲倦地震动着楚一荆的耳膜,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几近疯狂。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了五十多个小时,想必胃囊里的那半包方便面已经连残骸都不存在了。感觉着力气一点点从身上流逝,生命一点点从身上流逝,楚一荆终于下定了决心。
“必须得出去找点吃的了,否则只会饿死在这里。”这是他二十分钟前就萌生的念头,同样也付诸了行动。但他刚刚跨出门口,就被门外恐怖的生物发现,当那个生物恶心而肮脏的面孔在楚一荆眼前慢慢放大,他立刻又转身逃回了屋子,重重地关上防盗门,无力地坐倒在地。
那是一头什么样的生物呀!勉强保持着人类的体型,身上挂着被撕扯成条状的衣服,双腿僵直,摇摇晃晃地行走着,琥珀色的双眼毫无生机,黑色的牙齿细长而尖锐,不断流出黄色的口涎,齿缝间还残留着不知是什么生物血肉的残渣。如果说之上的种种特征勉强还可以称为“长得比较有创意的人类”的话,脖颈处那巨大的创口就显然不能是人类具有的特征了。创口似乎是被某种巨大的口器撕扯而来,几乎将它的整个脖子扯断,露出惨白的脊椎,翻卷的血肉呈暗红色,布满漆黑的血块,散发出腐坏的气息,令人闻之欲呕。
那个丑陋的生物,几天之前就住在自己的隔壁,他曾有着阳光而温暖的微笑,如今,却成了一头丑陋的、肮脏的、恶心的、恐怖的、邪恶的、腐坏的,一切让人厌恶的词语加诸其身都不为过的丧尸!
二十分钟前,由于他的怯懦,非但没有找来食物,还将那个丑陋的丧尸吸引来,不断地敲打着身后的防盗门,尖锐的指甲摩擦铁皮的声响不断地提醒着他门外的恐怖,仿佛隔着门都能闻到那丧尸身上散发出的腐烂的气味。
楚一荆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双手拉扯着杂乱的头发,皱成一团的脸上不断有泪水流下,无尽的恐惧、伤感、孤独、无助,几乎将他淹没。终于对生的渴望战胜了对门外生物的恐惧,他扶着身后的门缓缓站了起来。虽然站立着,但双腿却因为营养的缺乏和长时间的久坐不住地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跌倒一般。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紧了紧右手中用作武器的一米来长的桌腿,左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他也想过使用刀子之类的锋利武器,但家里带刃的只有一把菜刀和一把水果刀,以菜刀的尺寸,当他可以砍到丧尸的时候,丧尸的爪子也已经可以抓到他身上了,只要被丧尸稍微触碰到,造成细小的伤口就有感染的可能,而且血液的气味也会将方圆百米的其他丧尸吸引过来。所以他明智地放弃了使用菜刀的想法,选择了一根一米长的桌腿作为武器。
心里默默感受着门外丧尸敲打防盗门的频率,当下一次丧尸的双手锤在门上的一瞬间,楚一荆猛地打开了防盗门。门外的丧尸收力不住,身体踉跄着撞进了屋里。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桌腿猛地敲击在丧尸的后脑,将丧尸撂倒在地。脚跟飞快的带上铁门,防止其他丧尸趁机而入,桌腿就向着倒地的丧尸凶狠地招呼起来。
楚一荆一只脚踩在丧尸背上,压制住它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的**,右手中的桌腿不住地击打着它的脑袋。丧尸的力气很大,几次想翻身站起来都被楚一荆重重踩了下去。而他手中的桌腿却一直没有停下,“嘭,嘭,嘭!”桌腿与丧尸脑袋的撞击声持续了数分钟,直到整个脑袋都被砸成了一摊混合着白色颅骨碎片的肉糜,楚一荆才停了下来,双手拄着桌腿,不住地喘息着。
又是个漫长的二十分钟,之前的剧烈运动,让楚一荆本就长期饥饿的身体更加虚弱,不顾屋里腥臭的气味,靠着防盗门喘息了二十分钟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果不马上出去寻找食物,就只能再饿一晚上了。夜里是绝对不能出门的,因为丧尸可以凭借敏锐的嗅觉发现他的存在,而他却不能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看到近在咫尺的威胁。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饿一晚上的话,明天很可能连挪动牙齿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楚一荆拄着桌腿站起身来,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观察着门外的环境。他租住的地方是一座六层的老旧居民楼,他就住在一楼,门外是一条五六米宽的马路,马路斜对过就是他的目的地——一家小小的超市!这里本是一个小县城的边缘,算是比较偏僻的了。然而正是因为位置的偏僻,才躲过了对丧尸的【灭绝】计划的覆盖,让他家附近的建筑得以保存下来,没有和其他城市一样变成废墟。这个县城虽然比较偏僻,但也不算荒芜,然而在j病毒爆发后,仿佛是一夜之间,平整的街道上已经长满了杂草,那些顽强的小生命甚至挤开混凝土的路面,伸展开它柔软的腰肢,街道两旁的树木也疯狂的生长起来,粗大的枝干和稠密的树叶让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更显得鬼气森森。
从家门口到超市的直线距离是五十米左右,因为不必考虑过马路会被车撞的问题,以他现在的体能,只需要十秒钟就可以冲进超市,加上拿取食物的时间,来回大概需要四十秒。马路上有四头丧尸在游荡,其余的估计在病毒爆发的时候都在家里,所以街道显得比较冷清。以那四只丧尸的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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