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黄姐辞职了之后,我每每看到空落落的办公室,心里总会感到一阵感伤,就如同这办公室一般,心也跟着空了。我再也见不到黄姐,也听不到她的教诲,更享受不到她带给我的片刻安宁。
由于黄姐辞职,财务总监这个位置不能空着,财务室就开始变得不那么安静。他们正蓄积待发,对这个职务可是垂涎三尺。
许蒿总经理刚刚提出财务总监这个话头,同事们立刻敏锐起来。首先是柯大妈,总经理都还没有说完话,她就咳嗽几声,先抢了这个开头,“关于这个位置,我有一些话要说。我觉得吧,胜任这个职位的人一定要是本公司的人,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就招聘一个,对公司不了解这真是大忌。”
我没好气的撇过头,不想表达什么。柯大妈摆明了就是在指桑骂槐。
柯大妈似乎还还洋洋得意,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看法,以前并不觉得她十分的“热情”,常常保持着得过且过的冷漠之态,但今天她放佛才是掌握全公司命运的人。“这个职位除了是本公司的人,还应该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能对整个财务有清晰的了解。”
薛大叔干笑了几声,猥琐的小眼睛就开始在那里滴溜溜的转,“不管怎么说,经验多并不一定有用,因为有些是混久了。更应该看对公司的贡献。”
柯大妈虎着脸,一副街边大妈要骂街的态势,“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啊。呵呵,要论贡献,我们倒是可以让许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
薛大叔又干笑了几声,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一种嘲讽。
而另外三个会计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她们那眼眸,时不时的晃动几下,或明或暗,犹如守着即将饿死的大型动物的秃鹰,显然是怀着鬼胎心思。
“许总,我想起我还有好些个凭证没有审核,我现在去弄清楚。你们——先讨论这个总监职位。”我豁然起身,带着一丝笑容跟大家说了一声抱歉。待我转过身,我收起了那极其廉价的微笑。
我坐回办公桌,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他们那些人为了那总监的位置正挤破了头,想想也是,坐上了黄姐的位置,可比原来工资多一万五呢。广州生活压力如此惊人,多一万五,何乐而不为。
我抽出一份工资单,审核完所有人的工资之后,我特意找到黄姐那一栏,记录她的银行卡号。
因为我的愚蠢,让黄姐承担了我的黑锅,不仅辞了职丢了工作,还赔付了三万块钱。我打开我所有银行卡的网银,把我所有的积蓄,包括定期和一些投资基金都算了一遍。
三万零两百五十块。
我扶着额头,不禁苦笑了一声。如果我划钱给了黄姐,最后我就只剩下两百五十块。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该交两千多块的房租,还有七七八八的水电费、电话费等等。
就这么一点点的生活困难,就让我难以抉择。我真对我自己十分的失望,要不是黄姐担责,我还有功夫在这里闲坐想其他问题;要不是黄姐担责,我还有多少闲钱够我花销,早就赔得不剩下一条内裤。
我咬咬牙,用网银,输入3万,什么都不想,立即点击确认。
账户最后,只剩下二百五十块。连钱都在嘲笑我。
我发了一个微信给黄姐,“我将三万块钱转到你的银行卡上了,你查收一下。这本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不想因为我的过错牵连到其他人身上。希望黄姐你能原谅我的冒失。”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至少我没有留下愧疚。
这时候他们从总经理办公室回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我看得出,他们有的人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十分的兴奋,这典型的就像是柯大妈,一下就年轻了十岁一般。而另外有一些人却是十分的低落,比如像是小路姐,沉沉的坐在位置上,头发耷拉下来,好似幽怨的女鬼。
这财务室,恐怕只有我最坦然。是我单纯,还是看不懂这个世界规则。我说不上来。
还未到下午下班时间,我早就没有了那份工作的心情。这时候我看到小路姐走进许蒿总经理的办公室,脸色十分的阴沉。
或许又是为了总监职位的事情吧。
待到下班快要离开的时候,我才见到小路姐从办公室出来,脸色却比之前好很多。然而我却注意到她头发比之前还要蓬乱。
“小路姐,你刚才找许总有什么事情吗?竟然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小路姐瞪了我一眼,“要你多管。”然而她又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似乎弄懂了什么,带着戏谑的眼光看着她,但又佩服她的勇气。
下了班,我又乘坐着拥堵的地铁回出租屋。看着旁边形形色色的人,一种浓厚的陌生感缓缓升起,我宁愿缩在角落的扶手旁,也不愿报以一个轻松的微笑。
年少的时候我相信每一个陌生人,相信他们都是友好的。但是直到多年后我走上社会,却渐渐的不再相信,处处以世界太过复杂进行回避。
我缓缓的陷入了迷茫的状态,不知该如何选择。
就好比今天许蒿总经理所说的关于财务总监这个位置,所有人都想要争夺。柯大妈的激昂亢奋、薛大叔的精打算盘、小路姐的别有用心的人肉牺牲,不就是想多得那一万五千?
他们之前可算是一个小团体,处处十分的“和谐”,但到利益真正破裂的时候,那就比谁更能撕逼。
是我看不懂这个世界规则,还是世界规则被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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