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铃又开始周而复始的怪叫着。我揉着惺忪睡眼,手不住的寻找着手机,将其摁掉。回过头来,顾闻笛还像昨晚那样,紧紧的靠着我。
一脸披头散发,头发间露出一张微张的小嘴,样子真是可爱。我不经意的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蛋——好吧,就当我是故意挑逗吧。
顾闻笛揉着眼睛,拨开我的手,似醒非醒的怨道:“别闹了……还没有睡够呢……”
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拿开昨晚脱下来当薄毯的白色衬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昨晚还真是有点冷,幸好一直有人抱着。
她慢慢起身,耷拉着头。头发蓬松,肩上的吊带落了一边,露出白皙无比的手臂。她斜视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推了我一把,“你赶紧穿衣服去,不是还要上班嘛。”
“好了好了,我会的。”我刷牙洗脸后,拿起衣服,穿戴整齐后,正看到她洗完头,满头湿漉漉的出来。我赶紧给她找了一块干毛巾还有吹风机,扶着她坐在床上。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好歹也先找好毛巾和吹风筒。”我轻声笑了笑,假装责怪她。随后我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头发,我放佛换上了强迫症一般,一缕湿的头发都不放过,就生怕她着凉感冒了。吹风机呼呼的吹着,头发随着热风翩翩飞舞,她偏偏揪着一小缕的头发放在嘴唇和鼻子之前,撅着嘴,俏皮的来回摆动着双脚。
我不禁被逗乐了,“你还真享受我给你吹头发呀。那要不要我搬过来呀?”
她冲着我怪笑道:“就怕你嫌我这十平的房间小。”
“哦,那我攒够了首付,在广州买一个一百平的房子,就在天河区,好不好?”我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扯过她嘴鼻之间的那缕头发,咧着牙跟她做了个鬼脸。
她冷哼一声,撇过头,还真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逗你了,我上班了。”我用手机百度了下路线,“额——做9个站的789路后,还要转两次地铁,中间要坐13个站……”这遥远的上班路线,彻底打败了我之前的预想,广州庞大的土地真不是盖的。
“晚上我们出来吃饭吧,我尽早下班早一点。”我拿起公文包,走到门口还不忘跟她提醒道:“你脚上受伤,记得跟你的老板请假,就别逞能上班了。桌上还有药,记得擦哦。”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
房间内的她还发着小脾气呢。
出了单元的大门,又看到那一滩泥泞的路,路上都是居民随意乱丢的垃圾。我回身,抬头望向五楼,莫名的感到一股心酸,在心头之间慢慢的散开。
我们都来到广州工作有三四个年头,这些年积攒的工资却还是寥寥无几,仅仅是花在租房子的费用、吃饭的费用,几乎都是月月光。为城市打工了这么多年,却连随便一个地段房子的一平米都买不起。仅凭着我们那微薄的原始积累,明年、后年还是大后年,才有可能买下一个房子,过着体面的生活。
我只能微微摇着头,赶紧拜托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的上班去吧。
看着789路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我急忙撒开腿不顾面子的往前追。等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公交车司机才极其不情愿的开了车门。老旧的车轰轰作响,我刚上车,车门都没有关,司机就开车离去。
在广州生活了三四年,有一个特别大的好处就是能熟知每个地铁线路的到站时间,精准到分秒不超过一分钟。
连转了两趟地铁,经过了十三个站,终于在8点50的时候冲出了地铁站。一路飞冲进珠江新城,还好赶上了一部电梯,不然我就得等十几分钟的电梯或者——徒步跑到60多层。就在8点57分的时候,我出现在打卡机面前,快速的摁下拇指印,终结了我今天迟到的命运。
我喘着粗气,近乎疲软的来到办公桌,重重的坐下并靠着椅子。这时候我才想起,早餐都忘记买了,肚子开始咕咕的反抗。
正当我鼓起勇气想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黄姐就通知我们这几个财务人员进到她办公室开一个简短的例会。
例会之后,就是繁忙的处理各种财务数据,我都无心顾及我的肚子。直到头上冒出许许多多的小星星,我扶着额头,才有空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十分,到了下班的时间。
接下来的下午依然无比的忙碌。
一整天,我就如同机器上的零部件,高负荷的运转。我统计过了,一整天就上过一次厕所,就一次厕所,还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所有的生理需求都被忙碌二字打败。
文件夹一本又一本的堆在原有的文件夹上,直到把我的桌面压得满满当当,把我埋没。
但毕竟是我兄弟给我找的工作,算是动用了关系,我就这样心怀感激的工作到晚上六点半。
我这才想起要和顾闻笛吃饭,急忙拿出手机。一整天没开微信,里面塞满了上百条信息。我优先点开了顾闻笛的微信。
“下班了吗?我在华成璐附近的一号空间订了餐。七点这样过来吧。”
我赶紧编辑内容,“好呀,我下班了。应该能七点到。”
随后在一条条的点开别人的微信。我那几个兄弟的群,早就塞满了数百条言论。有约吃饭的、有约打球的。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有些事情,我一定响应他们的行动。
左右四顾,许嵩总经理很早就走了,没有开晚会的迹象。我收拾东西,跟还在加班的同事说了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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