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去将他稳稳扶好,细看他伤处无虞后才略安心,“你睡了好久,还疼吗?”
“我听见你在喊叫,是不是做噩梦了?”他仍显吃力,却还将手臂缓缓抬起揽抱住我,“别怕,我在的。”
见他这般,我岂不心疼?却又不敢惹他担忧,只极力咽下一股酸涌,拿了软枕,扶他侧身躺好。
“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你等我一下!”
我说着便要起身,手刚离了他却又被拽住,他向我微微摇头,要我呆着别走。
“都快三天了,你难道不饿吗?还有你的汤药,也要拿来的。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心里有些急,只便轻声劝慰。
“这些都不急。”他握得越发紧,目光亦甚是坚定,“玉羊,那日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置气。”
我先以为他指的是大火那夜他回来迟了,可听到“置气”二字,才明白过来,原是再前一日的事情。
“这时候还理论那个做什么?我都忘了。”我自然不会再计较。
他轻舒了一口气,又道:“其实,我就是如你所说,看到庆王抱你下马,一时心中不快,而又被你一语点明,甚觉无颜。”
我笑笑,哪里会不懂?“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还有大火那晚,我若再迟一步,就……”
见他竟似是要一样一样向我说明道歉,我不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若是为这些事,真是浪费时间了。”
他一笑,会意颔首,倒不再提。
稍待,仍自出门取了汤药和清粥小食,服侍他用过。其间,便说起父皇到府之事,一并秦太医之来,内院重修工事,都细细告诉了他。也便到此时,我久悬的心才终于放松了一回。
“你这伤势只怕一月都不得出门,我已让柳桥去司经局为你告了假,你安心养着便是。如今,你继续睡吧,我还在这里陪着你。”
依秦太医的叮嘱,重伤之人,亏损元气,除了汤药食补,最重要的还是休养精气。时下诸事已毕,我不免劝他休息,可一语未了,倒见他神情异样,目光凝滞,似是有所深思。
“满郎,你怎么了?”我轻轻唤他。
“玉羊听话,也去好好睡一觉好不好?”他回过神来,却是劝我。
“我不困,我就在这里!”好不容易守到他醒来好转,我自然不愿意离开。
“别担心,我已无碍,你去睡一觉,我才能真正安心啊。”
他仍是坚持,而虽则语气温柔,我却总觉有些不对劲,迟疑了片时,还是决定不听他的。
“就不走,要睡就睡这里!”我说着立马起身从他腿上跨过去,躺到了寝塌的里侧,“这榻很大,我不会妨碍你的,一起睡吧?”
他只摇头发笑,拿我无法,倒也同意了。他换了一侧靠好,与我面对,抬手轻轻撩过我的头发,眼中有道不尽的款款深情。
许是这前后真的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倦意很快袭来,眼皮越发沉重,支持不住便昏昏睡去。
第79章 露叶翻风惊鹊坠(二)
安然无梦, 酣畅淋漓, 这一觉睡得让我仿佛重生了一次。乍一睁眼, 满脑子空白,愣怔了半晌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晁衡仍在我身边, 只是并未躺着, 盘腿而坐, 抬着我的右臂,在给我的伤处包扎。我睡得死沉, 根本没感觉到疼。
“你做什么不休息?我不疼啊。”我亦坐起身, 拢了一把松散的头发, 便要从他手中抽离右臂。
“别乱动!”他皱眉嗔怪了一声, 倒很是严肃,复又低头细细扎好了纱布才肯放我, “玉羊, 我若不留意看一眼,这伤口就要和纱布长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按时换药?!”
“忘记了。”我脱口就回,觉得他小题大做,“才好了,你怎么又凶我!”我不免抱怨, 但仍以他的伤势为重, 便绕过他下了榻,推着他的两肩,要他躺了回去, “我不在这里惹你烦了,告辞!”
我笑着便转身跑出了门,其实不过是腹中饥饿,想去觅食。而这出门一望天时,竟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我几乎睡了一天一夜。
“昨天没什么事吧?可有来人?”见了霜黎,吃上东西,我就随口问一问。
霜黎摇头,嘴唇一抿,倒显出疑惑的神情,才道:“倒是没有访客,只是有件怪事。昨日夫人睡熟后,校书就叫了霜黎过去,要我守在榻前好生照料,自己却披了件衣裳出了门……”
“你怎么不拦着?他那个样子怎好下地?”我不免担忧。
“霜黎自然拦了,可校书只说无妨,还是坚持要去。不过,霜黎知道夫人的心思,等了两步,还是跟了过去,校书是去见了吉麻吕。”
“怎么?是为大火的事情责怪吉麻吕巡查不严?”我略一思索,觉得只有这个缘故说得通。
“霜黎不好靠得太近,只些许听清了几句。他们在说什么黑影,
喜欢明月引请大家收藏:(m.pbtxt.win),平板电子书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