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吉麻吕,让他暂放事务来陪伴妻子,也不便再多打扰,仍自回到内院。但我心中却还放不下,不禁为茜娘生出许多考虑,便又找来霜黎一道安排。
他们夫妻现住的厢房虽也不小,但却不成个独立院落,将来添了孩子,各样琐事繁多,倒很是不便。于是,我让霜黎将府上客居的小院整理出一个供他们居住,又遣了两个小婢前去照料,还将那时从宫里带出来的衣饰,挑了两鍱未用过的送了过去。种种皆算是我为这喜事所送的贺礼。
作者有话要说: 史料未见关于晁衡私事的记载,却记载了羽栗吉麻吕的婚事(但茜娘的名字是我取得,倒无可考),他是阿部的傔人,也就是仆人的意思,他与唐人女子结下连理,并育有一双男儿,取名翼和翔。他们后来都成了中日友好交流的使者。
第74章 殷勤花下同携手(三)
诸事忙完, 已是日落西山, 晁衡也回来了。我自然兴冲冲地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而说着说着,提到那帕子, 不免起了玩心, 想要取笑他几句。
我抱臂仰面, 故作深沉,道:“说起来, 这吉麻吕与你年岁相仿, 又是自小跟在你身边的, 你们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玉羊, 你想说什么呀?”他只是发笑,倒未察觉。
“我想说你傻呀, 而且什么事都比他慢!”我直言道, 一抬手便在他额头拍了一记,“他喜欢茜娘的时候, 你的心中还只有读书,他成婚了,你还是在读书,他要做父亲了, 你不过刚刚成婚。你说你是不是什么都比不上他?哈哈哈哈……”
我捧腹大笑, 越发停不下来,连眼泪都要笑出来,却看他倒是相反的, 只一本正经地端坐看我,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生气啦?”我暂压情绪,探问道。
他眉头一皱,向我摇了摇头,好似越发严肃,忽又长长地叹了一声,却即起身走进内室去了。
这倒奇了,既未生气,却又不理人。我不懂,只也起身跟了上去,一边叫他,一边也拉住他。
“你说句话啊!你在想什么?”
他回身,仍是一脸郑重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才终于说了句话:“玉羊,我方才在想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何事?”我心中一沉,想或是真有什么要事,“你不要担心,或许我可帮你的!”
“嗯,此事非你而不可。”他点头,目光越发殷切。
“那你倒是快说啊!究竟是什么事?!”听这意思此事竟实在关紧,可他只是问一句才说一句,慢慢悠悠,真要把人急死。
“就是……”他道了两个字又顿住,却忽然手臂一展将我拦腰搂住,才道:“就是怎样反败为胜,一下子超过阿吉啊!”
此言入耳,我是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不觉耳热心跳,大为羞惭,急道:“晁衡!你竟敢戏弄我!”
“那又是谁先取笑谁的?这怎么算?”他不说句软话,一边反问还一边捏住了我的双唇,又笑道:“你这张嘴真是太能说了,却又得意忘形,把自己给绕了进去!你既嫌我什么都比阿吉慢,那我只好努努力,尽快也为人父母啊!”
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还真如他所言,是“作茧自缚”,可心中不平,仍不肯服输,便拨开他的手,亦推开他,向后站了几步,喊道:“年岁渐长,脸皮也愈发厚了,我才不要和你‘为人父母’,你去找别人吧!哼!”
“不行!”他连连摆手,还不松口:“你已经答应帮我了,而且我们成婚撒帐时也说,‘五男二女’,难道都不算数了?”
“你这人!你真是……”我这下终究没了主张,道理都被他占了去,不免当真气恼,一时情急,竟觉眼鼻发酸,要哭。
“玉羊!”他这才一步跨过来,露出愧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一时失了分寸,不要哭,不要哭啊!”
“你才不是没分寸,你是学坏了,开始欺负人了!”我将头扭过去不看他,与他赌气。
“我是一时玩笑过了头,玉羊,你原谅我吧!”
“你饿不饿,我去拿好吃的给你?”
“明日不上职,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想去哪里都行!”
无论他怎样求告,我都不理他,可这情形竟是将从前那般都反了过来,不禁好笑,只得紧紧咬住嘴唇,崩住脸,不让他看出来。
过了片时,他倒不言语了,却变成直勾勾地注视,用眼神来寻求谅解。我并不饶他,只又想趁机捉弄,好歹掰回一局。
我向寝塌上取来他平素睡的枕头丢到他手里,压低声调冷冷道:“你去书房吧,今晚我要一个人睡。”
他果然颇为难堪,抱着枕头看看寝塌又看看我,口中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半天也不挪步。
“出去啊,很晚了,我想睡了。”我指着房门的方向,语气更添了些命令之意。
他面色发沉,略叹了一声,倒真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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