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贽独善其身,拒绝去找凌莫初,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夜。
晚上的冷气让身上的袍子变得潮s-hi,门外传来一点动静,李谡抱着怀里的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他怎么样?”即使穿得不薄,这么大半夜下来,他的身体也冷得厉害。杨贽平静地问了一声,浮于表面,只为了做足礼数,没有一点真情实意。
至少在李谡听来是这样的。
杨贽最擅长掩藏真实情绪,究竟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快死了,你满意了吧!”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李谡压低声音,眼眶被寒风吹的通红,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你快去叫人啊!”
温暖的屋子里灯火摇曳,几个火盆散发出温度,煤油点着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苏韶的身体不再冰凉,滚烫地可怕。衣衫褪下,斑驳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就连杨贽也面露不忍。
李谡见自己帮不上忙,拉着杨贽到外面,冷风让他们变得冷静,沉寂下来的感情却浓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他做错了什么,落得如此下场?”李谡握紧了拳头,讲话时白色的雾气从嘴边凝结,仿佛带走了身体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没有错。”杨贽说,“我也没有错。”
“呵!见死不救不是错?”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档口我必须谨慎,我是皇帝手中的刀,肃清朝野开创盛世,所有的过错都会由我来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有动作!素衣不值得我背弃陛下!”
“明知素衣无辜,连眼前之人都护不住,谈什么苍生!你看不出来,素衣这么敬仰你,相处了几个月,你还没把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突然暴起,单手扯住杨贽胸前的衣服,右手握拳,凶狠地朝着他的脸打去。
杨贽生生挨下,没有反抗,“你打吧,打了我,我的良心也能好受。”
“你他妈还有良心!”李谡狠狠地打了他几下,杨贽脸上迅速青肿,嘴角也破了皮。李谡松手,颓然跌坐在台阶上,用手捂住了额头。
素衣遇到了两个人,一个冷血一个无能,除了灾难,什么都给不了他。
“公子,是不是公子回来了?”杨贽府上灯火通明,似乎预料到了这一晚不会平静,大门一直未关,作为邻居的青儿听到动静就跑了回来。
李谡没有说话。
杨贽道:“他在里面。”
青儿进屋,见到苏韶的惨状后压抑抽泣起来。
随后便是苏韶惊恐急促的叫喊,李谡和杨贽对视一眼,心情更加沉重。
苏韶从昏睡中醒来,他似乎并不清醒,没有预想中的平静温和,伤痕累累的少年剧烈挣扎地抗拒周围人的接触。
“公子,你看看我,我是青儿啊……”青儿被他推到一边,不敢再靠近,只能一遍遍喊着他。
给苏韶包扎好伤口的老大夫伸着手臂指向苏韶,转头对两个年轻男人道,“快按住他!肋骨还断着,不能乱动!”
“素衣,素衣不怕了。安全了,你看看我,我是李谡啊,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轻一点,别弄疼他!”
【李公子好像有点双标啊。】苏韶配合的卸下力道,脱力一般被他们扶着回床上躺好。他的身体因为生理上的恐惧而颤抖,无神的眸子望着虚空,嘴上喃喃喊了道,“公子……公子……”
【怎么感觉李谡的台词跟大家画风都不一样呢。】
系统:【和别人比是不一样,不过和你相比画风还是一致的。】
苏韶:【……】
“公子怎么了?”青儿反应过来,他喊的是杜雅。
两个人跟在杜雅身边许多年,杜雅离开后才改了口,对于一起长大的青儿和素衣而言,杜雅永远是必须忠诚的主人,也是给两个年纪稍小的孩子提供庇护的长辈,尽管他不比素衣和青儿大多少。
“素衣,公子怎么了?”青儿换上从前的称呼,把苏韶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苏韶盯着他愣神,眼泪不停地流下。
“别哭了好不好,青衣还在呢。咱们两个不是早就说好了,谁也不要理,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青儿安抚着他,苏韶慢慢平静下来,他不再硬撑着,困倦地闭上了眼。
外面天还没完全亮,风又呼啸起来,y-in沉沉的,似乎不久后还有一场雪。
府上的下人有了动静,有小厮起床站在院子里扫雪。
青儿要了两只蜡烛,给墙角的烛台换上。
“多谢两位大人相救,青儿想带公子回去了。”
李谡道:“他伤还没好,不适宜移动。”
青儿倔强地抿嘴,低下头。
“你信不过我?”杨贽问道。
青儿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
杨贽说,“我的确没有救他,但是现在不同,他既然在我府上,就不会再出事。你们呆的院子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你确定能照顾好他?”
“多谢杨大人!”青儿不甘不愿地道了谢。
苏韶睡下后,一群人从房里出来,只有青儿不放心,守在他身边。
杨贽找来人,吩咐道:“去打听一下,素衣昨天发生了什么,和杜雅有何关系。”
“是。”黑衣侍卫迅速离去。
李谡坐在椅子上,不冷不淡地开口,“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苏韶昨夜情绪崩溃,真的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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