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没,家眷入永安宫为奴」。
永巷内一片死寂,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有人以为这只是一场恶作
剧。毕竟她们已经在吕氏的阴影下度过了漫长岁月——几乎有三生三世那么长。
在众人不安的目光中,一名盛妆打扮的女子被带入巷中,她身着华服,腰间
悬着一组精美的玉佩,衣饰一如王侯贵人,只是双腕戴着铁铸的镣铐。
「太后懿旨」。内侍尖细的声音在巷内回荡,「永安宫奴孙寿,年二十三,
未育,系罪臣吕冀之妻,封襄城君,以罪当诛。姑且免死,着即发配,赏功臣为
奴」。
孙寿屈膝跪在新主人面前,罂粟女当场摘去她的发钗、环佩、饰物,剥去华
服,剪去一绺长发,将她从高高在上的封君降为奴婢。
孙寿一脸柔婉的俯首听命,就像只被驯服的羊羔一样乖巧温顺。旁边的吕冀
目眦欲裂,口鼻中发出「唔唔」的怒吼声。
罂粟女一边扯开孙寿的长裾,一边笑道:「大司马的模样好吓人呢。可惜,
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保不住自己的夫人啦」。
吕冀挣扎着试图站起,却被几名内侍死死按住。
「你不服气?」。程宗扬抬手指着周围的女子,冷笑道:「你凌辱这些女子的
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吕冀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双手扳着木枷,将铁镣拽得铮铮作响。
程宗扬冷冷看着他无谓的挣扎,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轻蔑,「眼珠瞪这
么大,就让你看仔细好了。脱了」。
罂粟女笑道:「寿奴,主子命你裸身服侍」。
孙寿看了主人一眼,满脸都是乞怜之色,可主人对她理都不理。无奈之下,
孙寿只好听话地解开贴身的小衣,在一众内侍、永巷罪奴面前脱得一丝不挂。
众人神情各异,目光混杂着惊讶、疑惑、不解、恐惧……
孙寿的位置与董昭仪近在咫尺,看着那名身份仅次于两宫的尊贵女子沦为奴
婢,裸露出雪白的ròu_tǐ,董昭仪脸上的媚笑越来越淡。这样的一幕在永巷绝不少
见,事实上,自己就几乎在同样的位置,做过同样的举动。只不过当时高高在上
的太后亲弟,此时正三木束身,跪在地上。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吕氏真的败了?天啊……天啊……」。说
着抽泣声变成了嚎啕痛哭。
惊理悄无声息地出现那名女子身旁,一手抚着她的背,一边柔声道:「吕贼
猖狂多年,如今上官特将其引至永巷问罪,好让受其凌辱的众人亲眼作个见证,
如此好事,这位姊姊为何哭泣?」。
在惊理的安抚下,那女子泣声道:「奴婢是宋贵人殿内宫人,当日宋贵人得
罪了襄邑侯,被他打入永巷,裸身示众,宋贵人不堪受辱,投缳自尽……」。
「我家主人也是……」。另一名女子硬咽道:「我家主人当日就在此地,被吕
贼当众凌辱……」。
旁边的内侍也道:「平日吕贼那厮一来永巷,所有罪奴都得裸身出迎,气焰
熏天,张狂之极」。
看着上官冷厉的目光,那内侍赶紧补充道:「小的都是听说的。以前在巷中
当值的阉奴都被关押起来,一个都没跑掉」。
程宗扬道:「还听说了什么?」。
「还听说……小的还听说,永巷的规矩,新来的罪奴都要游街示众」。
程宗扬对着面前的女子道:「是吗?」。
董昭仪小声道:「是」。
孙寿一张玉脸时红时白,当众裸露,她并没有多少羞耻或者难堪,只要能让
主子满意,即便当众交合她也会乖乖翘起屁股。她此时心里有的只是恐惧,害怕
自己会和吕冀一样,被当众处死。
忽然间颈中一紧,一条冰凉的铁链落入颈中,使她浑身一颤。孙寿略微呆了
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孙寿被铁链牵着,像那些罪奴当日做过的那样,在巷中赤身
luǒ_tǐ的游街示众。
在场的女子都受过吕冀的凌辱,有些还被他私下带出宫去,甚至见过孙寿本
人。此时看到这位吕冀的正妻脱去衣物,将她们在永巷遭受过的凌辱逐一重演,
众女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压抑多年的伤痛迸出来,抽泣声、痛哭声、斥骂声……响成一片,忽然一口
吐沫狠狠唾在孙寿臀上,接着口水雨点般飞来。
赶在众女忍不住动手之前,罂粟女将孙寿牵回主人身边,免得她被愤怒的人
群活活打死。
「吕大司马,」程宗扬口气平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吕冀两眼血红,被麻布塞住的嘴角冒出白沫。
程宗扬摆了摆手,让人扯出他口中快被咬烂的麻布。吕冀舌头僵了片刻,然
后疯狂地嘶吼道:「我要见阿姊!见阿姊」。
吼叫声中,一名脸色冷厉的内侍走上前来。
中行说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长颈仙鹤酒壶,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他将金杯
放在厚厚的木枷上,带着一丝狞笑,满满斟了一杯酒。
「这就是你阿姊赏你的——上好的鸩酒」。中行说阴声怪气地说道:「大司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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