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了,亲了的,倒显得她矫情了。
只是这念头才浮上心头,顾锦芙自己就先怔了一下,随即手指轻轻去绞了衣摆。
她这想法是不是太过奔放了,还是变相证明,她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种被动。
不管是哪一个,撇去两人身份的不对等,撇去她一开始攀附他的理由,她都是对他有感情的。
她首回无比清晰和清醒的面对自己心意,清楚的认知却叫她心头涌起不安,莫名奇妙的,一时让她恍惚。
赵祁慎正享受着她真情实意的关切,再一转眼,却看到她眼神发虚的怔怔然,甚至是露出来忐忑和无助。
这个模样瞬间卸下了她平素所有的伪装,像是七月枝头展开的棉花,最柔软的部份都展露了出来。
他心中触动,不知她想到什么,却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最需要自己的。
赵祁慎把披在身上的毛毯展开,将她裹在里头,也将她拥进怀里:“想什么呢。”
他胸膛是温暖的,把她暖回了神。相依偎中,她闭了闭眼,听到自己带着坚定地声音说:“昨日下午我见过郑元青。”
他眼皮一跳,低垂的凤眸里有错愕,他以为她不会说的。
她顿了顿说:“他跟我说,这么多年了,你不可能没有查到东西,他仍旧让我不要再继续查。”
赵祁慎眼皮再一跳,搂着她的手臂在渐渐用力。
“——我说我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现在我想听你说,这么些年来,你查到了什么?”
顾锦芙抬起脸,清亮的眼眸里已经没有刚才那种不安了。他将她转变的情绪看在眼里,被她所信任的悸动从内心深处涌起,同时又涌起一股愧疚。
两人间陷入沉默,顾锦芙再度闭上眼,心中大约是明白了。
“他说中了?”
赵祁慎长叹气,下刻就被她猛地推开,方才她有多冷静,现在面目就有多狰狞!
他喊了她一声,转眼就被她扑上来,张口就咬到他肩上。
像一头被激怒的狼,狠狠地咬在他胫骨上,仿佛要撕下他身上的肉!
赵祁慎也被她扑得仰倒,明明很疼,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分。
等她咬到没力气了,抬起头怒视自己,他才伸手摸她披在肩头的发说:“对,他说中了。”
顾锦芙一把拍开他安抚小动物一样的手,他很固执的再去放到她脑后,然后一用力,就将她再按回了胸膛间。
她挣扎着要起来,他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掌就轻轻松松控制着她双手。她纤细的腕被他禁锢着,按在头顶,她便动也不能动。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何况他又有习武。
“松开!”
她如今除了恶狠狠瞪他和放狠话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凤眸盯着她,如浩瀚的海一样深邃,却是负气一样回道:“不松。”
顾锦芙为之气结,眼角都气红了,他哪里来的脸说不放!
“你混蛋!”
欺骗她,还这么淡定,她都得怀疑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几分是真心的!
“对,我混蛋,可我不混蛋能怎么办,原本就是想着瞒你。”
她被他理直气壮的噎得眼前发黑,浑身都在颤抖。
他见她气极了又是叹气:“你父亲确实是与反王有联系,所以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生气的顾锦芙懵了一下,他在这个时候松开她的手,侧身翻到一边,望着上方彩绘的横梁。
“你父亲确实跟反王有联系,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这几年我又在极力的查清,希望这事是我查错了,不过一直到今天,这都是真相。你若不问,我恐怕还会一直瞒下去。”
所以,她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个笑话?!
有只手似乎就一下子狠狠掐住顾锦芙的心脏,让她呼吸都变得不畅顺。
父亲为什么会跟反王有联系?!
又是通信了什么?!
“不.......我不信!”
掌着律法的父亲,怎么会知法犯法!
她翻坐起身,脸色苍白,赵祁慎仍看着横梁,也很坚定地说:“是,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一直在查,没有放弃......所以我不告诉你,不想污了你心目中父亲的形像。”
她心中的父亲刚正不阿,是她人生中正义的引导者,如若被推翻是何等残忍。
她一下就去揪住了他衣襟:“你究竟都查到了什么!”
“你父亲给了肃王皇宫布防图。”
“——不可能!我父亲又不是武官,即便是武官也不可能随便就有禁宫的布防图!”
宫中有禁卫、有戎衣卫,明岗暗哨,除了皇帝,谁能真的清楚!
“所以这是疑点,大理寺和刑部被烧毁的卷宗里写有这一点,那边的卷宗被烧,是在我的人查看卷宗之后,可能是被人察觉了。至于戎衣卫里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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