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未必懂得如何查案。各位还是按照安排,各行其事,谅他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众人这才心下稍安,叫仆从牵来坐骑,跟着王宪往行馆而去。
锦州行馆地处幽静,入眼皆是各式翠竹,枝杆挺拔修长,亭亭而立,尽态极妍。行馆内仿着南北两地特色,修建的亭台楼阁依山傍水,雕栏画栋,美不胜收。假山堆上狮虎尽现,映照一汪绿水,一缕清泉从虎口飞流直下,荡起层层碧波,惹得莲摆叶摇,红云绕玉,香满人间。一路行来,莫不是世间奇景,看得出极费心思。
“王爷请。”吴承水陪他们走进一处院落,一明四暗的格局,院子里几个洒扫的老仆见他们进来,匆匆避开。吴承水快行几步,亲自推开房门,将殷元昭引进房中。
殷元昭目光微微一扫,内里摆设极为简朴,笔墨纸砚齐齐备着,案桌上杂色花瓶内插着几枝□□,再往里即是寝室,勾着青黑色帐幔,屋中如雪洞一般,与外部庭院大相径庭,和锦州富庶也相差甚远。
吴承水察言观色,见他打量,忙解释道:“行馆原是一位富商的私人宅第,他感念王刺史治下有方,就捐了这所宅子。可惜维护起来耗费甚巨,仅仅是外面看着好些罢了。若有怠慢,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殷元昭摸了摸窗台,墨玉无瑕不染尘埃。晚霞印在窗棱上,留下浅浅的鱼鳞模样。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吴司马在锦州几年了?”
吴承水坦坦荡荡,毫无心机地说道:“下官在锦州任职已有五年。”
“五年,”殷元昭轻扣窗台,又道,“想必对锦州各处十分熟悉了?”
吴承水腆着肚子,笑道:“那是当然。王爷若有不解,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刺史上书说锦州匪患猖獗,吴司马可曾和他们有过接触?”
吴承水闻言笑容骤歇,他抬眼偷偷去瞧。不料殷元昭正巧转身,正对上他一双冷眸,眸中厉色如刀,笑意不达眼底。他不禁后退一步,垂头变了脸色,谨慎道:“剿匪多是曹长史负责,下官所知不多。”
“是吗?”
不过简单两字,听在吴承水耳里,却似暗带玄机。他沉心细思,参不透言中深意,只得照日前商议所定,众口一词。
“下官不敢虚言。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询问府衙众人。”
殷元昭盯着眼前的人,方才提到匪患此人瞬间迟疑,看来其中大有文章。想起吴乾所说的年贡,他眸中一暗,心下有了计较。
“吴司马不必多心,本王初来乍到,不过问问罢了。”
吴承水弯着腰,他肚子圆滚,维持姿势本就有些困难,又捉摸不透殷元昭心思,正暗暗叫苦,闻言忙直起身,道:“是下官的不是。”又想起汪集的吩咐,觍着脸道:“王爷一路辛苦,不如稍作歇息。王刺史已准备好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还请王爷赏脸。”
殷元昭正想借此会会锦州府衙上下,因而也未开口拒绝。
吴承水见殷元昭并无反对,脸上又生出几丝笑容。他对着殷元昭躬身一礼退到门外,朝守在门边的齐越梁益拱手告罪,自去安排酒宴。
齐越梗着脖子看他跨出院门,才和梁益一起迈步进来:“王爷,我觉得这位吴司马有些古怪。”
殷元昭又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得更开,院中景色一览无余,带来的亲兵正在安顿行李,有几人忙着四处查探。他看了眼梁益,询问他的想法。
梁益紧绷的一张脸有了丝裂痕,常抿的嘴唇吐出四个字:“过犹不及。”不论是房中的布置,还是提到匪患的迟疑,都让人忍不住不去怀疑。
“王爷今晚要去么?就怕宴无好宴,沾得一身腥。”齐越撇撇嘴道。
殷元昭睃了他一眼,道:“既然是鸿门宴,今晚你就跟我一起去。梁益,你联系楚成,看他们那边有什么线索。另外,先派人去打探锦州附近的匪徒,如果可以,活捉最好。”
“是,卑职遵令。”梁益沉声答道,唯留齐越一声哀嚎。
行馆正厅,灯火通明,几桌宴席已经设下。锦州大小官员齐聚一堂,喧声震天。
过了许久,红烛过半,殷元昭还未前来,王宪单手敲在桌上,忍不住问道:“可派人去请了?”
汪集坐在他下首,抬眼往门口看去,庭院森森,疏影横斜,只有往来的侍从女婢穿梭。他倾身答道:“吴承水已经亲自去了,想必一会就来。”
说话间,吴承水就跑进来,身子颠颠抖抖,凑到他两人身边,低声道:“人不见了,方才去请,只有亲兵在,王爷和他身边的几人都不见了。”
王宪闻言眉目霎时凛然,这个肃安郡王打得什么鬼主意。他敛谋静思,一时不慎手中茶盏被重重搁在桌上。众人听得清脆声响,面面相觑,不觉都停了动作,厅内寂静无声。
汪集眉头皱成川字,压低声音问道:“可差人去找了?”
“正在找呢,就怕……”
其他人听见首尾猜到了大概,忍不住窃窃私语,厅内又变得嘈杂起来。几人面露忧色,不露痕迹地对视几眼,心中起伏不定。
汪集却把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哼道:“行馆内除了风景好些,他也看不出什么,你们何必慌张。”他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手指轻叩着桌面,对着众人继续说道:“诸位可别忘了,大家都有份,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哪个人想坏事,可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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