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老老实实站到一边,可棍棒不长眼,咣当一下就被砸到了颅顶,李明凯眼冒金星,随后剧痛上脑,知觉强大到让他乱吼乱叫。
莫初傻眼了,见血水顺着他掌心缓缓流进眼窝,她腿一软,扶着墙才站好。
也刚好,物业保安尽责地顺着那通没人应声的通讯摸了过来,在门外按响门铃。
……
莫初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坐警车,第一次来警局。
正是晚上的下班高峰期,她坐在后面,车里的气氛庄重严肃,玻璃上贴的膜浅浅一层,她垂着头,薄薄的脸皮像烧起来似的,嘴唇却是苍白。
李明凯被救护车拉走了,他刚才叫得像杀猪,这会儿她都还有点耳鸣。
录完笔录,莫初一个人坐着,晚上的派出所很热闹,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被警察推着肩膀走,手被手铐锁在背后,路过时,尖锐的眼神打量她。
她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的富家大小姐,23年都生活在上层社会,居然也有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英俊高大的男人被人笑脸以对地送出来,两方人热络地客套了一会儿,律师对莫初说:“婧小姐,我们可以回去了。”
莫初抬头,白炽灯在她棕色的眼珠里投影,眼神柔弱而迷茫。
“赫诚哥,谢谢你。”
面前的男人三十有五,皮肤偏黑,很有精神,打油头,穿几万一套的西装,他刚下班,手上还带着办公室的油墨味儿,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律师奔这儿来了。
刚才警铃在楼下作响,莫初慌得神都没了,二十三岁的年纪说小也不算小,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把人打得满脸是血,她还怕李明凯要是就这么死掉了,自己是不是得坐牢。
她哆哆嗦嗦的打电话联系了哥哥欧阳尉,他身在s市,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马上托朋友待他跑一趟。
赫诚是欧阳尉的大学同学,以前也见过莫初,多多少少知道点儿她在a市的事,他人热情周到,送佛送到西,安慰了她几句,要送她回去。
推开玻璃门,晚间风有点大,树叶被吹得哗啦哗啦地响,赫诚脱下外衣,不由分说地搭在莫初肩头上。
“车停得有点远,别冻着。”
莫初破涕而笑,风再大也是在这三伏天里,哪儿就会被冻着了,赫诚是个直男大老粗,只能以此关心关心她。
他随着莫初的步伐,慢慢地往前走。
“好像是城北振工企业老板的小崽子,我回头料理一下,不让他再来烦你。”
莫初又谢了谢他。
赫诚受不了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大眼,连着骂了李明凯好几声,故意逗她笑。
最后说:“小初,实在不行就回家吧,真不想结婚,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比一个人跑这么远好啊。”
莫初摇头,“我不光是在躲家里,a市有我想要的东西,更适合我发展事业。”
赫诚说:“你们时尚圈的事情我不懂,但你记住,遇到困难随时找你赫诚哥,能帮的我一定帮,唔,不能帮的,我也会尽力帮。”
莫初由衷地笑起来,明眸皓齿的,红红的眼睛像无害的小兔子。
霓灯把柔美的脸庞映入如龙车水,披着赫诚的西装,与这高个子相视而笑,龚珩一下车,就看到这扎眼的一幕。
“莫初?”
她身形一顿,顺着声音看过去。
龚珩叫了声她,待她望过来才举步向前,身后小魏哥停好车也跟了过来。
他神色沉得像一滩化不开的墨水,眼睛笔直地望向赫诚。
路边不断有车路过,赫诚往后退了两步,捏着莫初袖子扯扯,“来,站这儿。”
龚珩目光又定在他手上,眉间又是一紧。
“赫兄,你也在?”龚珩走到跟前。
他们竟然认识?莫初下意识地看看赫诚。
龚珩敏感地把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看在眼里,目光俯视,在她脸旁打量,最终微一蹙眉,盯住她肩上的西服。
赫诚主动先伸手,两人握了一握,赫诚什么也没察觉出来,惊喜地问道:“你们认识?”
“嗯。”
“认识。”
莫初和龚珩一同回道。
说完,龚珩定定地看向赫诚,似乎在等待他叙说和莫初的关系。
赫诚是那种你不把话说明白他就领会不了的人,自顾自解释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回头让小初好好跟你说说吧,我先送她回去,改天找个时间,喝一杯?”他笑着说。
龚珩也笑了笑,把莫初肩上的西服捏下来递向赫诚,“我顺路,赫兄就把这差事给我吧,改天我们约个地方小聚。”
赫诚接过自己的衣服,神采飞扬道:“好啊,就怕你不来!”
龚珩笑而不语。
他总是把东西藏得太深,连莫初这个当事人都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猜度他是否不高兴,因为什么不高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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