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些细微的杂响,类似水杯碰到了水杯发出来的音色。那个推车应该是医院护士给病人检查时,车上装的各种工具,所以这个水杯碰撞的声音,很可能是有人在外面摆弄着车上的一些工具所引起的。
汪畔不敢出声,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压得更低。在她压低身体的同时,一双穿着白色鞋子的脚忽然出现在了面前。有人进到714里来了!
汪畔再次腹诽了一下自己的运气,这运气究竟是好还是坏?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只能看到鞋子和小腿,又配上如今阴暗幽深又寂静的环境,所以随着这双脚的主人的走动,汪畔的心脏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汪畔一直紧紧地盯着从眼前走过的双脚,深怕这双脚的主人会突然跑到自己这边的床上来。
白鞋子的主人一路缓缓悠悠地走到了病房的最里头,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摆在了最里头的两张病床上,汪畔除了能看到她移动的轨迹外,还听到东西放在桌上响起的咔擦声。
摆好了最里面的两张床,白鞋子的主人又往门口这边走了过来,汪畔心想这人不会是打算每张床的床头柜上都摆上点什么东西吧?越看到后面,汪畔这个想法就越强烈,也越趋于现实,对方好像还真的是为了摆放什么东西才进了这间病房的!
当汪畔看到白鞋子的主人从隔壁床缓缓走到自己躲藏的床的这边,心脏声达到了最大。汪畔胆子不算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心里不自觉地也带上了一些压抑,额头的汗水涮涮地已经流了一脸,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汪畔不怕白鞋子在房间里,她最怕的是白鞋子的主人会突然压低脑袋往床底下看!
不管汪畔想还是不想,那白鞋子的主人最终还是晃悠到了她躲藏的这张床的床头柜前。此时汪畔与对方的距离只隔了半个手肘不到,只要汪畔微微伸出手就能碰到那双带了点黑迹的白鞋子。同样的,只要汪畔发出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站在外面的“人”一样能清楚的听到。
汪畔现在都不敢大声呼吸了,心脏的跳动声都让她有种错觉,好像心跳声都大得能让外面的人听到一般。
汪畔也不敢乱动,就怕头不小心顶到了床板,现在只能祈求外面的白鞋子能够赶紧离开。可惜白鞋子的主人并没能领悟到汪畔的心声,对方把东西摆放在床头柜后,好像还在摆弄着什么,在汪畔的耳边一直有叮叮咚咚的碰撞声响起。
大约过了三分钟,床外面的白鞋子才转过了身,似乎终于打算离开了。不过就在白鞋子快要走过床尾的时候,汪畔却看到了一个拆了封的白色塑料袋落到了地上来。这个瞬间,汪畔感觉自己全身霎时都紧绷了起来,神经都拧做了一团。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汪畔的手已经比大脑反应要快,直接就把那掉在地上的白色塑料袋给捡到了手上,但同时又在捡起的刹那,把那塑料袋无声无息地给扔到了床尾对着的那张床上。
幸好这是一个塑料袋,落地的声音轻得可以忽略不计。
做完这一切,汪畔的心脏依然像揣了个兔子在砰砰直跳一样。在外面的人弯下腰准备捡塑料袋的瞬间,汪畔就缩起了身体微微把床单又往下拉了拉,尽量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影。
汪畔不敢从被单底下抬头,但是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轻轻地从自己身上扫过,那一扫,汪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扫视的目光来去很快,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床底汪畔的存在。
汪畔听到稀疏的塑料袋声,知道那落地的塑料袋已经被外面的人捡了起来。不过脚步声还没有响起,那人此时似乎还站在房间内。
汪畔心里开始有些着急,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不成?
就在汪畔自我怀疑的时候,脚步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当再次听到推车咕噜噜转动的声音,汪畔才精疲力尽地躺倒在了床上。
可是她这一躺,还没来得及放松,还没来得及大口呼吸的时候,那双离开了的白鞋子又再次跑了回来!
汪畔望着突然站到床尾处的人,心脏霎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
白鞋子的主人在病房内晃悠悠地走动了起来,一圈两圈,一直走了三四圈,然后才停到了汪畔对面的床上。接着在汪畔惊悚的目光下,那人刷拉一声,就把对床的棉被全给掀了开来。
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掀了这张床后,她又往旁边挪了几步,把隔壁的床也给掀了。汪畔心想这人不会打算把整个病房的棉被都给掀了的时候,外面的人却停下了手,好像放弃了一般,重新回到了门口。
推车重新咕噜噜的响起来,随着声音的渐变,白鞋子的主人应该是把推车往前又推出了一段距离。这回汪畔没有放松警惕,身体依然微拱着,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口。
大约一分钟不到,那双两次离开的小白鞋再次出现在了714的门前!
这回小白鞋没有再走进病房,而是就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的,汪畔猜测她应该是在打量着房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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