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提醒他:“你身上有伤。”
他们明明都没有情意,明明只是寂寞,可这时候,这样的话,却莫名像有了情意似的。
“那就等会再帮我包一遍。”他抱起她,往里间走,不知是怎么的,话语间竟也有了调情的意味。
剑客将她放在榻上,欺身亲上去,压倒,来势汹汹,像他的剑一样,一招一式,都直入要害。在这种逼迫下,练月只觉得自己要被研磨成一滩水,然后嗖的一下,蒸发掉,从此化为乌有。
她紧紧抓住他的背,他沉到她耳边,问:“叫什么?”
练月咬着嘴唇不答,她什么都如了他的意,这个不能再叫他如意了。
剑客抱紧她,她把唇都咬出了血,就是不答,于是他更猛烈了。
剑客是任何事情都要分出胜负来,其实杀手也是。可练月觉得自己在情|事上从来没赢过。
以前做别人的杀手,也做别人的玩物,被人随意对待,随意玩弄,她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可能怎么着呢,那人是她的主子,她的反抗,在他眼里就是笑话。她哭过闹过,他不要她,可又不放她,她都快要溺死了,只能拼尽全力逃出来。她唯一赢得一次,就是逃到了这太平城,过一种不做他的杀手,也不做他掌上玩物的日子。
剑客和杀手,一直从傍晚折腾到半夜,方才沉沉的睡去。
剑客情到深处,似乎还叫了一个名字,那应当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练月想,这是剑客求而不得的新欢,还是已经失去的旧爱?
练月早上醒来时,剑客已经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好像昨晚只是她在春夜里做的一场春梦。梦中的旖旎缠绵,摧毁了她的寂寞。醒来她发现是一场梦,那就更寂寞了。她昨天晚上应该抑制住自己的,不应该冲动。她想,应该是剑客的血让她失去了理智。以前,总是她用自己的血去换取别人的信任,现在冷不丁有人用他的血换取自己的信任,她在那一瞬间感同身受。一个剑客,把自己的剑和命都搁在她手里,她觉得那是巨大的深情,哪怕只是一时的深情,她也要了。更何他是那么恰到好处,而她又是那么的寂寞。
想了想,又算了,反正做都做了。
她翻身下床,打开门,发现外面湿漉漉的,原来昨天晚上下了雨呢,她竟然都不知道。
她走到紫桐树下,五月初,正是紫桐花开的季节,只可惜昨晚的雨把桐花都打落了。她回灶房,拿了小竹篮,捡了一些。紫桐花带露,练月想,还是做植物好,怎么都是清洁。她看着小竹篮里的这些桐花,觉得今天可以做桐花饼吃了。
第四章
练月照例去城门的街口摆摊,蔡婆也刚出摊,一见到练月来了,就拉着她说,那个紫衣女孩昨日又来了,是来找她的,说想买木雕,还问她住哪。不过蔡婆说,她没告诉女孩,她看那女孩有些古怪,只说可以今天再过来看看。
练月笑着谢了谢她。
蔡婆神秘的瞧着她,瞧得练月有些莫名其妙,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大娘,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蔡婆一脸笑而不语。
练月奇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蔡婆凑到她耳边道:“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练月顿时耳根发热,她强忍住涌上脸的热意,半是娇嗔半是责怪:“大娘,这青天白日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蔡婆一脸什么都瞒不住我的神仙表情:“老婆子什么没见过,这点事还看不出来?”又悄悄问,“是谁?”
练月娇嗔道:“大娘,你为老不尊,我不跟你说了。”
蔡婆继续打趣她:“哟哟哟,不好意思了,看来是真的了。”顿了顿,语重心长道,“月娘啊,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这么单着,是不太合适,你呢,又心高气傲,我给你介绍的那些,你又都看不上,现在既然有了,可抓紧把事办了,女人嘛,有个伴总是好的。”
练月有些心虚,就不太想跟蔡婆说话,只好埋头摆摊,到了不得不附和两句的时候,她就嗯啊的糊弄一下。
练月的摊位刚摆好,那个穿紫衣的女孩就从长街那头过来了。不过这次她没穿紫衣,她换了一套黄裙,头发也不向前些日子那样披着,而是编成了两条辫子搁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整洁又明亮,像个小仙女似的。
小仙女在练月摊前停下,一言不发的瞧着她。
练月知她来意,便道:“时候尚早,我请你喝杯茶吧。”
说着就往摊位对面的茶铺里去,女孩见她这样客气,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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