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咽般地吃完,笑道:“够吗?”
庚敖点头,阿玄便起身,吩咐人送水服侍他沐浴。
庚敖知她爱干净,想到等下就能拥她登床而眠,立刻照办,很快洗完,身上只着了件中衣,前襟也未系,出来看见她坐在床沿边,仿佛在等自己,直奔而去,伸手便抱住了她,低声埋怨了起来:“方才孤叫你进来,你怎不来?”
阿玄未理会,只转头看着他,似在端详。
庚敖起先也未在意,见她含笑似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双眸一眨不眨,便摸了摸脸,和她调笑:“孤生的还入你眼吧?不敢说当世无二,但也算器宇轩昂,正和你相配……”
他笑吟吟地朝她靠了过去,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庞。
阿玄被他抱靠在他□□胸膛之前,仰脸望着他:“方才我去高室送夜食时,听说郑使来了,你连夜见他。所为何事?”
婚后这些时日以来,阿玄几乎从不主动过问他这些朝堂之事,今晚却是破例了。
庚敖仿佛一怔,随即哦了一声:“郑与晋有宿怨,晋人若占曲地,于郑不利,故郑国派使者向孤示好,希冀此次我穆国能狙晋于曲之外。”
“只这样?”
庚敖点了点头,随即便将阿玄压在了床上,一边亲她,一边急急解她衣带,口中含含糊糊地道:“不说这些了……孤已两天没见你了……”
“你和郑人于周伐楚时便已缔盟?”
阿玄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只将唇靠近他的耳畔,轻轻又问了一句。
庚敖放她腰间的那只手停了一停,随即一把扯开她衣襟,将她完全地压在了身下,张嘴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极尽撩拨之事,口中含含糊糊道:“……这两日你不在,孤甚是想你,不早了,歇了吧……”
阿玄忽然用力,将他猛地推开。庚敖没有防备,人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仰面躺在她的身边。
他转过脸,看着阿玄翻身坐了起来,低头整理方才被自己弄乱的衣裳,掩上了衣襟。
他翻了个身,下巴倚在她的腿上,笑嘻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好好的,你怎的了?”
“啪”一声,阿玄重重打开了他的手,跪坐起来,冷笑道:“还在我面前装是吧?跃和妫颐伐楚时,原本形势颇好,不说胜楚,至少未落下风,晋却突然起了内乱,以致于伐楚一败涂地。先前我还真以为是郑人之过,如今想来,既然你与郑人那时便已缔盟,你才是主使吧?”
庚敖一怔,面上笑容慢慢消失,瞥她一眼:“方才你听到了什么?”
“难怪当时你出现的如此及时,不早一刻,不晚一刻,恰就在周师被困,陷入绝境之时!”
阿玄盯着他,“你敢不承认?”
庚敖和她四目相对了片刻,见她面罩寒霜,慢慢地坐了起来,微微扬眉:“孤有何不敢承认?孤确实是料到应当会有此种事情发生,故提早有备而去,否则千里之外,孤如何领军及时抵达大冥?只是公子产作乱之事,却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是郑受了孤的指使。你既问了,孤不妨和你说个清楚。当日之战,倘若晋胜,势力必入中原,此为郑之不愿,况且你那父王,亦掂不清分量,腊祭之时在天下诸侯面前羞辱郑伯泄愤,郑伯此人心胸狭隘,有意造乱,只是他亦清楚郑不敌晋,恐事后遭晋之报复,故当时遣使面孤,阐明意图,希冀与孤结盟。晋若乱,于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孤为何不应?”
他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
他说的字字在理,阿玄知道。他既为国君,怨不得他如此行事。但是一想到当日,跃就是因为面前这人对郑人说出的一句许可,导致战事一败涂地,令跃身陷重围、险些丧命,她便觉胸腔处如有一大口气被什么堵住了,呼吸不畅,胸闷的几乎就要呕血了。
她慢慢点头:“原来如此!你亦不愿晋入中原,郑人此举正合你心意,是也不是?妫颐撤兵回晋自救,伐楚失利,跃正当危难之际,你又及时现身解难,令我周室亦欠下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是也不是?”
这一石二鸟,他用的也是顺手。
庚敖仔细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怪我那时没有阻止郑人之举?“
阿玄道:“怎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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