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地轻声说:“别生气了好吧?我错了,我请你原谅,我请求你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大概还是纪湛东第一次这样说话。霍希音咬着唇,终于闷闷地放弃挣扎。她自我安慰说是自己体力所剩无几,而所做的挣扎又徒劳无功,于是只有放弃。
霍希音第二日醒来,没有一个地方觉得舒服,甚至包括她的脖子。这样柔软的大床,明明足以再容纳两个人,可她偏被纪湛东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压住他的手臂,最终结果就是她落枕,而纪湛东的手臂则麻得好一阵都抬不起来。
他比她醒得早,但一直懒洋洋地面朝下趴在床上。霍希音翻身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又被他抓回去,他坐起来给她轻轻揉着后背,然后是腰肢,再是腿和脚,霍希音闭着眼一声不吭,他可从没这样对她体贴过,而且力道恰到好处,缓解着她的乏力,霍希音只当是难得的享受。
她假寐,感觉到他又缓缓靠近她,于是伸出一只手去挡,却被他握住,在嘴边轻轻地啃咬。霍希音深吸一口气,推开他,抱着被子坐起来,捡起前一晚的衣服看了看,见皱巴得已经不成样子,于是又扔掉。她皱着眉,裹着被单一蹦一跳地去了侧面的衣帽间,她没有备用衣服,只好找一件他的衬衫暂时遮掩。反正都够长够大,用来当短睡裙估计也未尝不可。
但她一打开衣帽间的门就愣住。霍希音原本以为这座别墅中既然有人管理,那就应该代表他已经住下,这间主卧室中好歹也有他的衣服,但没想到竟然不止是他的。
衣帽间内一大半是成排的女性衣物。除去裙子风衣大衣,从内衣到鞋子再到围巾和首饰,竟然应有尽有。墙上密密麻麻却又有致有序,满目斑斓衣裳,比彩虹还要五颜六色。
霍希音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纪湛东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她身后,搂住她的肩膀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尺码。”
霍希音很想扯一下嘴角,却发现竟然是僵硬的。她的眼皮跳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恶俗不恶俗?”
“你感动不感动?”
霍希音鼻子一拧:“烧包。”
纪湛东慢悠悠地叹息:“真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心疼了?”
“至于么?我有那么葛朗台么?”纪湛东笑,“不过你如果不住下来,我大概真的会心疼了。”
“我现在如果说我口味又变了,不喜欢欧式的了,你会不会气得把这房子拆了。”
他慢悠悠地说:“怎么会拆掉,直接转手卖掉不更合适。”
气得霍希音又掐他。
第 四十 章
40、
霍希音在别墅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完全无视纪湛东别有用心的循循善诱和谆谆教导。
然后,当纪湛东用她家公寓的钥匙大喇喇地打开她家公寓的时候,霍希音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换锁。
她本来已经穿戴整齐,打算单独一人去外面逛一圈。她自出院来一直养伤,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出去透透气。这两天心情纠结烦躁,如今看到纪湛东一脸淡定从容地站在门口,霍希音莫名的心火就直冒,只想发难。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纪湛东眼眸深邃,嘴角带着浅淡的笑,一脸云淡风轻。
霍希音很想磨牙。她不知晓他的具体心思,但凭直觉总认为他有某种蓄谋已久的意味。
霍希音扬着下巴瞧着他,抬手亮了亮手中的车钥匙:“谢谢,不必,我自己走。”
她被撞坏的车子其实很久之前便已经修好送了过来,但霍希音前段时间一直是打车上班,直到今天才突然兴起,手痒得想要自己开车去转转。
纪湛东跟着她下了电梯出了公寓,在霍希音不理他而兀自启动车子的时候敲了敲她的车窗。霍希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纪湛东一只手扶在车窗沿,一张脸似笑非笑:“自从上次那事我就再没见你开过车,本来还以为你是有了心理阴影,现在发现原来不是。”
“我不是因噎废食的人。”霍希音戴上太阳镜,脸庞看起来愈发只有巴掌大,不过嘴唇紧抿,一直在无声地警告“生人勿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是因噎废食的人,那我和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又戳中她的心事。霍希音有点恼羞成怒,隔着镜片冷冷地看了他两秒,给他的回答是车子的呼啸而去。
但她甩不掉他。以前不可能,现在更甚。纪湛东就像个幽灵一般,连霍希音下班出了单位都可以见到他那辆骚包的车子。
他这两天纠缠得十分紧,像蜘蛛网一样粘她粘得滴水不漏,霍希音郁闷地咬着唇,很想用眼神灭掉他。
周末的时候,霍希音和纪湛东拎了礼物去看望了习进南一家。习家小宝宝生得漂亮可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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