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去死,你去皇帝面前哭上一哭,说不定还能哭来一个小郡王的封号,你的前程也就……”
“我的前程,我自己会挣,犯不着爬女人的床。”文铮羽厌恶地看他一眼,继续发力,“她也不需要用什么香火。”
文致宣见他铁石心肠,干脆冲过去掰开他的手腕。
“别碰我 !”
文铮羽双臂一震,男人已经被掀翻在地。
常年吟诗作对的文人,完全不是他自八岁习武、高大健硕的儿子的对手。
文致宣踉跄着倒在地上,勉强爬起来看着文铮羽居高临下寒霜一样的脸,面色灰败,竟然落下两滴泪。
“为父都是为了你好。”他喃喃,“我苦读二十年 ,不过是个进士 ,在朝中不知熬多少年才能得个芝麻大的一官半职。尚了公主,我一生无法出仕,但你,我的儿子却能承袭爵位,从此世代清贵……”
“你不是为了‘我’好,你只是向往权势。”少年冷道,“自己没出息就指望我,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文致宣怒极,看着文铮羽瘦削有力的身体,咽下已到嘴边的谩骂,勉强平静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拼着千刀万剐挣前程,自然是为了你……”
“是啊,我是你的种。你带我来此,不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 ,让我明白你为我做了什么吗?”文铮羽凑近棺盖旁的父亲,充满恶意地勾起嘴角,冰冷的语气带着嘲弄:“知道吗,父亲大人 ……我既然如此不肖于你,我毫不怀疑 ,要不是你前几年遇到山贼伤了子孙根,躺在这里的就会是我……”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脸色一变。
棺材里清晰地传出来刮擦的声音,像是尖锐的东西划过木头,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文铮羽想象一下那可能是什么,脸色骤变,一把推开文致宣,手指骨节清劲,发力缓缓抬起棺盖。
“小铮!”文致宣跪在地上,几乎肝胆俱裂,“你恨我也罢,你想想你娘!她十月怀胎生下你,难道你要让她去死吗!”
宽肩窄腰的少年顿住。
文致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文铮羽回过头,他居高临下看着他,双眸中满是刻骨的轻蔑。
“我没有母亲。”
他冷冷丢下一句,双肩发力,用力一把推开沉重的棺盖。
……
天光乍破。
林卿卿的眼睛被刺眼的白光灼得生痛,瞬间眼泪汪汪。
在一片水汽朦胧中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睛。那样冷又那样清,如同雪山中最干净的泉水凝成的冰。
她眨了眨眼,清泪滚落,对方已经不耐烦地眯起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提起来。
“好痛……”林卿卿小声低呼。
少年的手如同铁钳,箍得她小臂。
感官逐渐回笼:憋闷许久的呼吸不畅让她大口大口喘气,喉咙仍如吞碳般灼热,四肢僵硬酸软,而手指——
严卿卿死前过于恐惧的抓挠崩裂了好几片指甲,鲜红的血渗入粗糙木头,碎木屑和指甲扎入指尖,嫩葱似的手指鲜血淋漓。
十指连心。林卿卿痛的倒抽一口冷气,簌簌落下几行清泪。
“又没死,哭什么。”文铮羽不耐烦地看着她。
女子发髻凌乱,双颊憋出艳丽绯色,哭红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抽抽搭搭:“就是没死才要哭,人都死了,还怎么哭?”
文铮羽:“……”
严卿卿从前可没有这样伶牙俐齿。
他心里一动,看一眼棺材里的斑斑血迹,又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文致宣。
驸马显然吓得不轻,他盯着刚从棺材里出来的严卿卿,那表情跟活见鬼也差不多了。她指尖往下滴着艳红的血,一滴落在他袖子上,文致宣本就惨白的脸瞬间又灰了一层。
“阿宣!”
林卿卿掉了好一会儿眼泪,像是终于发现他的存在,呜呜咽咽地俯下身伏进他怀里:“阿宣,吓死我了……我怎么会在棺材里?”
她低着眼,假装没发觉男人身体瞬间的僵硬。
文致宣呼吸都几乎停滞。他不可思议地抬起眼,对上文铮羽的目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件事:
人在棺材中,是否根本就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四目相对只一瞬,文致宣已经反应过来。
他伸出手搂住林卿卿的肩膀,哽咽道:“卿卿,昨晚那蘑菇有毒,你吃了太多,竟没了呼吸……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才我恨不得一头碰死在棺材上,就随了你去……”
“阿宣莫要这样讲 !”林卿卿耸然一惊,泪眼朦胧地抬手捂住他的嘴:“阿宣要长命百岁 ,与我长长久久的过完一生 ……”
她指尖戳在他脸上,艳红的血渍染了他一脸 。此情此景,文致宣当然不会推开她,皱着眉忍耐住腥甜血液,与她深情对望。
文铮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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