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亦贪婪地看着她,自她回来,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这次见过,又得等下一次了……
她略低了头,迟疑,“你还记得我每天吃的药吗?”
“……”她的神情,让他心头一紧。他们之间十二年相依,太熟悉太熟悉,从前总是在猜测,是因为彼此都有保留,而到了现在,还有阻隔吗?她一个眼神,便足以牵动他心头最敏感的那根线,“妹妹……”
他只叫了她一声,语气间便有些严肃,也就是说,那不是营养素?
“二哥……”她抬起头来,晶亮的眼睛里如碧荷嵌珠,盈盈滚动着,清朗,俏皮,甚至几许撒娇和小小得意,“二哥,对不起啊,我骗你了,那不是营养素,那是我吃的药……”
眼看他双眉一挑,她柔软的声音拖长了,“二哥……”同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波间诉不完的娇楚。
刹那间,所有的话语,都吞了回去,只有那颗心高高地悬起,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二哥……我病了……”她用请求的眼神看着他,唇际说话间却带着娇意,“二哥不生气行吗?这个病没有什么大关系的,就是暂时还不能生小孩,二哥,你不会骂我的是吗?”
骂她?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跳脚了,可是,现在他怎么舍得骂她?又怎么会骂她?而且,他心中有着强烈的不详感,因为,她妈妈就是生病去世的……
饶是他自控力再好,也无法在此时佯装,紧张和担忧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严肃。
她以为他生气了,眸光愈加娇柔,“二哥……不要生气,我真不是什么大病,而且我一直在治疗和吃药,对这个病我很有经验的……”
她这般模样,惹得他心里爱怜不断,又心痛不断,眼中似含了责备,却又无限宠爱地说,“这时候知道告诉我了,还没算傻透!”
她冲着他一笑,不说话了。
“到底是什么病?你得告诉我!”他柔声说。
这样的她,既让他无奈,又使得他心里酸楚得发痛。病?眼前这个年轻的、鲜活的生命,这张纯净的,明媚的笑脸,却原来,早已蒙上尘埃,而他从来就不知道……
她顿了顿,轻轻说出一个名字来。
他顿时倒退一步,差点坐落在地,原来,所有的打击,都不是打击……
他怔怔地看着她,很想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是不是,只要抱紧了,她就不会离去?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从来不信所谓的命运,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质问命运这东西,为什么对这么一个瘦小的女孩如此不公平?!
“二哥!”她唤他。
他看着她发呆,眼眶原本就是红的,此时也看不出是否更增了伤。
“二哥……”再次轻唤。
仍然没有反应……
“二哥,那我进去了……”她转身,假意要走。
“不要--”一声嘶哑的大吼划破安静的会见室,他扑了上来,手伸过障碍,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他这生平,最害怕的就是她的转身,时至今日,他再也承受不了她的再一次转身离去,无论是以哪样的方式……
抓着她的衣袖,他的手因为用劲过大而颤抖,手背上的青筋一鼓一鼓地跳动。
她回过头来,微微地冲着他笑,“傻二哥,你才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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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傻,可如果他傻就能换来他和她的一世久安,他宁愿永远傻下去……
“二哥,我都说了,这个病我很有经验的,我妈妈就生的这个病啊,可她一直都生活得很好,真的啊,如果不是爸爸的事,她完全可以活得更久。不信的话,我的病例全在我房间衣柜最底下压着,你去翻出来找医生问问就知道了,傻二哥,不要难过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还要陪我去香山看日出的,不要食言啊……”
她依然笑着,可是她越这样笑,越让他觉得她是如此不真实,模糊的视线里,就好像此刻的她,是站在云雾里一般,随时会随着云散雾尽而化作蒸气而消失,而那一句,你要陪我去香山看日出,更像最后的交待,像她最后的心愿……
突然之间,他又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抓着她的衣袖,不愿松开分毫,哽出的声音,沙哑而黯淡,“妹妹,你可是答应我的,再也不离开我……”
“是啊!二哥!”她笑着回答他,“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可是现在,妹妹需要你的帮助啊!你帮帮妹妹好不好?”
他久久地看着她,把那些在胸口不断涌动膨胀的痛楚狠狠地压下去,哽咽,一个字,“好……”
只一个字,便再说不出其它,满心满肺翻滚的,只有痛……
这世间的痛,原来没有底线,你总以为自己已经痛到死去活来无法承受,可命运的玩笑冷不丁又抛一个出来,不断刷新着痛的记录……
“二哥,你是我的二哥呀,永远的二哥,记得妹妹告诉过你,你是妹妹心中的英雄,不败战神,二哥,你要证明给妹妹看,不然,小乌龟会嘲笑你!”她轻轻松松地说着,就好像很多年前,她逼着他遵守三十条,逼着他写作业一样……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回到那样的时光里,天天受着她管制,每天被小乌龟压得抬不起头来,可是,那样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终于,还是眼泪一涌……
男儿有泪不轻弹,年少时的萧伊庭嚣张跋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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