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现在呢,还会这么满吗?”
顾一鸣笑了笑,他说:“现在不会了,你已经有实力来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了?”
温念听他这么说,上下纤长的睫毛轻轻交簇,他闭上眼,让顾一鸣把平板关了,他又换了个姿势,仰面望着天花板,他对顾一鸣说:“那我能不能不唱歌不跳舞,那些我都不会了,也不想学。”
顾一鸣一愣,他有些为难,手指扒着平板边沿,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和他说的那句话,他只好对温念说:“这个事不能由我决定,还得去和向姐说,向姐答应了,还需要和公司商量,一起来规划你以后的演艺道路。”
“那么麻烦?”温念把脸埋在枕头里。
顾一鸣看了,就去把那枕头拉开,他说:“当心别蹭到伤口。”
温念没说话了,看着似乎是不大高兴,顾一鸣看着这样的温念,觉得有些头疼,以前温念也有不乐意的时候,那时候他是会发脾气的,会大吵大闹会摔东西,可不像现在,委委屈屈的背对着他坐着,受气似的缩着肩膀。
顾一鸣这人吃软不吃硬,他见不得旁人这样,更见不得一直以来都跟个小霸王似的温念这样,只好声好气,用磋商的口吻道:“其实也是可以让你以后都不跳舞唱歌的,你本来就是有演偶像剧,反向也都还行,如果专职朝演戏这条路走,以后不登台也行的。”
“真的吗?”温念转过头,小动物的眼睛亮了亮,像是觅到了食物似的。
顾一鸣迟疑着点点头,他看着温念那张小脸,他说:“不过……你的演技是真的不行,我这里还有你演过的电视剧,你先看看吧。”
一整天,温念把顾一鸣给他找出来的偶像剧都给看了一遍,加倍速看的,看完之后,脑袋晕乎乎的,额头上的伤口都比刚才疼了。
顾一鸣观察着温念的脸色,就见温念呆滞的表情缓慢恢复,他想了想,迟疑道:“我还是想和向理说说,我觉得……我演技应该没那么差吧。”
顾一鸣“噗嗤”一声笑,温念眉头轻蹙,顾一鸣只好摆手道,“我这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啊。”
温念撇开眼,实在是不想理他,又因为被埋汰了,觉得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便把怀里的抱枕不轻不重丢过去,象征性的“哼”了一声,总算是有了些许脾气。
顾一鸣陪温念呆了一天,午饭晚饭都是外卖解决,他发现温念以前爱吃酸辣,现在倒是就喜欢吃些清淡的小菜,给他点的几个口味重的,他都是一概不碰,胃口也不怎么好,以前就吃的少,现在可好,比之前更少了。
他让温念多吃些,温念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夹了几粒米饭放嘴里。
他这样,听是听着,做也照做,可就是从没落到实处,这让顾一鸣觉得更难办。
大约是晚上七点,向理来了,温念去开门,这次他会用门锁了。
向理裹着屋外阴冷的湿雨进屋,透明的雨伞悬挂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上,她脱去风衣,进来后看到桌上的餐盒,还剩下一小些残羹,她竟也不嫌弃,直接推开椅子坐下,拿起一双未开封的筷子,夹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我从上午开会,开了好几个,谈到现在,把温念的通告推了大半,接下来半个多月,他可以踏踏实实在家里休息了。”
温念走到桌边,在向理面前坐下,他朝顾一鸣看了一眼,顾一鸣朝他眨眨眼,温念便说:“能不能再去谈谈,我以后都不想上台表演了。”
向理是刚把一口菜放嘴里,属于半咽不咽的状态,听了这话,嘴巴显然是更想说话,她几乎是一口吞,食物卡在喉咙里,灌了一整杯水滚下去,胸口的急躁火气蹿到了天灵盖,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温念。
看着似乎变得乖巧懂事的温念抬起眼皮,下颚的线条是一段优美的弧度,双眼皮的褶皱很厚,浅浅的瞳色里映照着向理的脸,因为眸色浅淡,当他这样看人时,总让人会觉得他是不专注不上心,夹揉着疏远淡薄,行着一腔漫不经心。
向理克制着心里的火气,问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温念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舞台上的人,他觉得那不是自己。
很陌生,很茫然,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在舞台上唱跳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滑稽。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向理,向理蹙着眉,又听他说,“顾一鸣和我说,我可以朝演戏方面发展,他说我演的还可以。”
祸从口出的顾一鸣猛地睁大眼,他震惊的看着温念,温念则仰头看着向理,他伸出手,轻轻拉住向理的袖子,左右晃了晃。
“可以吗?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吗?”
是软绵绵的声音,柔软到什么程度,像是冰雪融化后松软的湿地,那水花淌过心尖,浇灭了无端的火气,向理深吸一口气,瞧着温念白生生的脸,又碰碰温念微凉的颊,她咳了一声,说,“你最近太瘦了,演员瘦一些上镜是好看,但你这样都要脱相了,以后多吃点,别挑食。”
温念的嘴角缓缓扬起,他收回视线,睫毛落拓下小撮阴影。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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