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如何挣扎根本没有半分效果。沉重而冰冷的锁链将夫差锁在了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牢之中。
锦衣玉食,帝王之子都成了空。
只有不断挣扎血肉模糊的身体以及那难以忘却新鲜的仇恨。
那关押他的人大抵是个根本不知道他是何人的哑巴,他每日根本无人对话,只能自言自语。至于吃食,每日给他送来的只有一碗浑浊的水和冷硬的馒头。一开始他还有力气挣扎。
久而久之,他连话都懒得说了。
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结了痂。那新鲜的仇恨却失去了踪影。
他不再恨了,他要颠覆这一切,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他在那可怕寂静的地牢里,眼神平静的等待着,就彷如没有丝毫情感的猛禽正在静静地观察着猎物一般。
等啊等…他也仍旧没有等到重见天日…
六年的时间,耗尽他的神智,若不是他仍坚持日日习武,恐怕连着他的身体也会一同耗尽。究竟有多漫长,他竟丝毫都记不得了。他无法从纷乱的时间中,找回那些记忆碎片正确的位置,
简单来说,他与疯子只剩下一线只差。
六年后的他连找回说话的能力都变得无比艰难。
虎毒不食子,凫软禁吴王也只是一时气恼,通敌罪可是遭万人唾骂的,虽说这都只是夫差母家做出的龌龊事,但凫不生疑是不可能的。直到凫看见勾践那越发明显的野心,这才想起他遗忘的过去。
他沾满鲜血的手…
不出两年,“吴王”殿下就被释放了,可解除软禁之后,与陛下极像的吴王殿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是以前清隽聪颖的少年。反而,变得成了一个废物,酒色财气无一不沾。好色暴虐,仗着自己是帝王之子,不过年十八,后院已百人,凡有不得意,便将随意妾室杀死,宛如畜生一般。
朝野上下,无不哀怨。
可凫不知怎的,却生了怜惜之心,就这么听之任之。
凫的宠爱让“吴王”膨胀了,不再对勾践唯命是从。反而起了别的心思,就是在这时,伍子胥终于发觉了吴王殿下的异常之处。原本,解禁后的吴王对伍子胥避如蛇蝎。伍子胥根本没机会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之处,但吴王仗着陛下偏爱,已经懈怠。
这让伍子胥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原来的殿下。
伍子胥何人?顺藤摸瓜,竟找到了画押夫差的地牢。此时,夫差已经宛若废人。
伍子胥虽心疼,但心如明镜。他无法救的了夫差,只得将夫差的印玺他外祖父吴省旧部令牌都给了夫。这也是他能为夫差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如果殿下有一日,恢复如常。
凭着他留给殿下的物件倒不是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只是这机会全凭夫差自己了!
而伍子胥若是知道,夫差带着锁链和面具在山野里跑遍了大半个大堰,也没发现他留在锦囊里的钥匙,会不会被气得晕厥而死。
哎…这个怪不得夫差,被像畜生一般关了六年。他没自戕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在的夫差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可能像当年的吴王殿下一般聪慧伶俐。
不过,聪慧还是聪慧的,至于总在哪方面就未必了。
就在沈闵月一脸疑惑,在夫差一脸期待中打开少年不知哪来的玄色锦囊的时候。
夫差那混乱的脑子还很开心的想着。
“这下有银子了!西施肯定会很开心的!”
不要相信任何人…夫差…
忽然,夫差的心底闪过一丝熟悉的话语,这让他十分疑惑。这是…谁在说话…?!好温暖,好熟悉。
沈闵月看见夫差手里那个精致的异常的玄色锦囊之后,心中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夫差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当打开锦囊发现一把金子做的钥匙和一张字条的时候脸都绿了。
“…殿下,臣所能做的有限,只能勉强将殿下救出,若是殿下有朝一日恢复神智,臣
留给殿下的一切…当助殿下再临王城,望殿下能原谅臣下——伍子胥留”
沈闵月脸抽了抽,这金子做的钥匙,不用想肯定是打开夫差脑袋上的青铜面具和锁链的钥匙。至于为什么连钥匙都做成金的,沈闵月猜是那伍子胥的内疚,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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