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了十几个套子,终于还是落得要与人正面交锋,石门派费劲了千辛万苦就等这
一下,她讨不了好去。」费鸿曦唏嘘道:「也不对。老夫即使不出手,她也能胜,
只是身上就得带重伤。老夫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孤身一人怪不易的,只好
出手帮上一帮。反正石门派那些恶事被老夫知道了,回头也要治他们的罪。」
「她孤身一人能胜?费老莫不是看她花容月貌,有所偏向吧?」花向笛十分
不信,快二十年前,祝雅瞳不过十余岁还能厉害到哪里去,以一人之力正面挑战
大门派,怎么看都是死定了的。
「你是不知道,有钱人懂不懂?那一身奇珍异宝,啧啧,雷雳堂的【豪雨香
梅】三百两银子一管,一掏出来就是五管,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这么打出去了…
…老夫看得都抽抽!她当年都十一品修为啦,还是十一品里顶儿尖儿的高手,再
这么不要命的花钱……心疼她?老夫还心疼那些钱呢!你花家生意做得大勉强能
花得起,老夫是铁铁地花不起!」
「哈哈……」一席话说得张安易都笑起来:「想不到祝家主也是位妙人,巾
帼不让须眉!」
「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娃儿,家世又是没得说。不在家里养尊处优跑出来闯江
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冒了多少风险,闯了多少生死关,老夫是不明白为
了什么这般作践自己。」费鸿曦感慨着往事道:「帮了她还惹来一顿白眼数落。
老夫当时就想,这丫头往后哪家男子能管得了?这不,年纪也不小了不嫁人,回
头燕秦大战之前,人家已把祝家的家主之位拿在手里,无论身份还是武功修为与
老夫平起平坐。今后再见面,也就称一声前辈罢了。真动起手来,老夫也不知道
还打不打得过……」
「费爱卿功力精深,祝家主毕竟还差了火候,当是比不过的。」
「比武老臣还有几分自信。若是生死相搏么,嘿嘿,除非花家肯掏钱,否则
老夫这条命要交代在她手里。」
「哈哈哈……」张安易竖起一指对费鸿曦连连点着,摇头道:「会盟啊……
朕说里头大有文章!昔年临朝坍塌时曾有这么一件事………………」
张安易将其中细节分说清楚后道:「栾家的贼子忍不住了,可见大限将至。
他自己若不是心知肚明,不会这么心急!凉州会盟必然搅动风云,朕就希望越乱
越好,才能从中取事。祝家主这等人才,若能见上一见就好了,费爱卿,朕的意
思请你想方设法送达……也希望圣杰能明白……」
「老臣领旨,陛下放心,早已备下了道路。」
说起被软禁在长安的质子,御书房里沉默了下来。会盟之事,以盛国所处的
身份地位,再派任何人去都无用。派能人是送羊入虎口,说不定又给扣下,派个
无用的家伙空费粮米,去的只能是质子张圣杰。
「殿下虽在长安受苦,但他心智极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虽往来书信里只
言片语都透露不出来,燕人惧怕殿下通风报信,还将书信只依意思,另写文字表
述,改得面目全非。不过以殿下的聪慧,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陛下还
请暂且忍耐不必担忧,即使来往消息断绝,哪一回到了最后殿下不是办得妥妥当
当?」花向笛宽慰道。
「嗯。」张安易闭目靠上椅背道:「朕知道的,朕忍了一辈子,还有什么不
能忍?朕被他欺凌了一辈子,怕他,真的怕他!圣杰在长安定然也是战战兢兢,
朝不保夕。但朕相信圣杰与朕一样,虽怕,却不会什么都不做!栾家只是一干窃
贼,朕……会反抗的!」
「啧,你看看你,好端端地提这些干什么?」费鸿曦埋怨花向笛道:「这些
事谁不知道?」
主弱如此,臣属依然忠心耿耿,君臣之间似乎有一条奇妙的纽带,维系着彼
此的信心与信念。
「无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安易睁目笑道:「圣杰为国受苦受难,朕
也只能再为他做一件事了。」
「陛下,保重龙体啊。」费鸿曦愁眉不展,至此再不见潇洒,万般凝重,双
目里已有泪光,花向笛也是如此。
「爱卿放心,朕修习你的养气功夫,身体好得很。朕,一定会比栾贼活得更
久一点!」张安易目光空远,有种看破世情的无奈与洒脱,更有义无反顾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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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想去?」栾广江低着头翻阅着奏章,如往常一样一心二用随口问道。
「是!这一回三国会盟非同小可,盛国必然遣张圣杰前往,儿臣若去,秦国
来的必然是梁玉宇。儿臣愿秉父皇霸者之气,震慑二人。这一回非儿臣莫属!」
栾楚廷跪地俯首,坚决的声音击在地上转为沉闷。
「没想到暗香零落是贼党,朕都疏忽了啊。」栾广江书写了几句,搁下笔道:
「前朝余孽当挫骨扬灰,你去也好,此事不仅是天下人的事,也是栾家的事。先
祖豪烈,亲手覆灭了临朝,现下再送他们的子侄去地下相会也是一桩没事。不过
这一回可不仅是要对付贼党,还有一件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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