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曰在南山东。
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
有神人二八,连臂,为帝司夜……”
尽管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蔡红豆仍旧听得津津有味,她手里还拿着未完成的小衣,长而不乱的针线插在上面,动作却越来越缓,直至最后,干脆放下小衣,全神贯注地倾神于讲课中。
先生不疾不徐的话语,仿佛春日里沐面的春风,徐徐拂到人心尖。
又仿佛整个人浸到暖日里沐浴下的泉水里,身子不由舒展开,由内到外,由上到下——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慢慢沁透到四肢和筋脉之中。
一堂课过去后,蔡红豆尚未回过神,随遇安叫了好几声,才将她从那种如梦似幻般的美梦中叫醒。
她双眼发光,眼瞳深处绽放出渴望与艳羡的光芒,良久,她张张嘴:“真好。”
又被忽视了,心情正不爽中的随遇安:“……”
再浓密的不爽也被这声纯净而声含向往的一句“真好”给打散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以后,我常常带你来听课。”
“好。”蔡红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打电话前,随遇安突然想到曾经答应过她,要带她见识下读书上课是何种感觉,答应过的事,他一直放在心上。
为此,随遇安罕见地发挥了绅士精神,选了门讲故事的选修课。
虽说这个讲故事中的故事有点生涩难懂,但是瞧蔡红豆的表现,分明是极为满足开心的。
“近日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感觉,我好像胖了,不过我最近好吃好喝,也不干活,胖了也是应当的……但是,还是有点不开心。”
蔡红豆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她没有发现,她现在在随遇安跟前越来越放得开了。
听着蔡红豆软软的絮叨声,随遇安神情慢慢柔和了下来。
下一节没有课,他戴着蓝牙耳机,长手长脚地半倚在桌面上,抵着下巴,侧脸望向窗外,秋日的阳光慢慢从剔透的窗户中溜进来,落在他如玉般的脸庞上。
竟让人有一种不敢直视的圣洁感。
两个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女生,低着头,脑袋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讨论着他,间或发出几声荡/漾的笑声。
蓦然,他低低一笑,浑身那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恍如凌晨第一抹阳光笼罩下来,被吹散的迷雾,露出嫩绿的枝桠与晶莹的露珠。
美好得让人不可亵渎。
那两个女生脸蛋刷的通红,眼神却露出些许痴迷的意味。
他一定在跟心爱的人通话,两个女生不约而同想道。
只有对待喜欢的人,才会露出这样宠溺而目中无一外物的微笑。
其中,一个女生捂住烧红的脸,低声道:“若是我有个这么帅还对我这么上心的男朋友,我一定立马就嫁了。”
“不害羞!”另一个女生笑着打闹她,但眼角扫过去,触到随遇安眼角似水的温柔,手指却不由一颤。
谁说不是呢?
突然,随遇安拿出一本书,走了出去。
两个女生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他。
却见他走到外头的走廊里,斜靠在栏杆上,手懒懒地支起书,低声念了起来。
他眉目柔和,神情安稳,通透的阳光落下来,撒到他身,竟不知是阳光更通透一点,还是他更通透一点。
原来是蔡红豆刚刚遗憾地说了句:“要是腹中孩子出来了就好了,也让他听听先生的课。”
蔡红豆虽然不识字,文化也浅薄得几乎没有,但她曾经接送过黄豆上学,也曾在夫子授课的屋子窗外听过几次,因着机会宝贵,那短短几次机会让她印象极深。
当时她觉得夫子说话真好听,说出来的话语也真好听,但是跟今天听到的一比,仿佛又远远不如了。
大抵是今天听到的话抑扬顿挫,高低错落又娓娓动听,娓娓道来时,先生又将里面难懂的话讲解得通俗易懂,叫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听到这话,随遇安自然道:“我读给闺女听。”
他选了一本国外诗歌读物,嗓音压得低低的,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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