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崇睿在窗口矗立到天明,卢嬷嬷和榕榕伺候他起身时,才发现那一夜的白头霜,使崇睿的头发眉毛全结了薄冰。
榕榕心里一痛,可她昨夜的行为已然昭示她就是皇后派来的细作,崇睿虽未言明,但榕榕却深知,以崇睿小心谨慎的性子,定然是对她心有不满的。
尽管担心崇睿,可她还有退后一步,让卢嬷嬷上前去劝崇睿。
这一步,对她来说,是何等煎熬!
“王爷,您这是为何?”卢嬷嬷的心疼不比榕榕少,她顾不得主仆之分,拉着崇睿进屋,榕榕飞快的踱着小碎步去关了窗户。
“呀!王爷,您发烧了?”触及到崇睿不同寻常的体温,卢嬷嬷吓得惊叫,她照顾崇睿二十二年,从来没见过崇睿这般生病,自是心急如焚。
卢嬷嬷一边扶崇睿坐下,一边大叫,“唐宝,去寻大夫来。”
清晨崇睿起身,有榕榕跟卢嬷嬷在,唐宝也派不上用场,所以靠着门外的圆柱打盹,骤然听到卢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他吓得不及询问,托着拂尘便出门去寻大夫。
“找慕子衿!”崇睿打着颤,但是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唐宝公公的耳朵里。
唐宝对子衿素来友善,这会儿崇睿想见子衿,他自然乐意,巴巴的跑去找子衿。
清风阁。
子衿刚刚起身,一身烟色的七重纱衣衬得子衿肌肤赛雪,墨色的秀发柔顺的披散着,散发出一股幽香,风乍起,美轮美奂。
看着庭院里那些被霜冻得晶莹的秋菊,子衿忽然想作画,这个点茴香睡得正香,子衿也不打扰她,准备自己去取纸墨笔砚。
“王妃,快快快,去救救王爷!”子衿未曾跨过门槛,就听到唐宝公公的惊声尖叫。
子衿扶着门框回头,眼里闪过惊慌,看到唐宝公公跑得气喘吁吁,子衿疾步迎上来,急急的问,“公公,王爷怎么了?”
“奴才也不知,只是看卢嬷嬷的反应,定然很危急。”
“可,我手里没有药材,你们该去找大夫”虽然这样说,但是子衿已然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银针包疾步走了出来。
唐宝公公跟在子衿身后,絮叨道,“卢嬷嬷是想叫大夫来着,可王爷说只要王妃。”
若是平日,听到唐宝公公这般说话,子衿一定会害羞不已,可眼下崇睿是什么情况,她不得而知,也就没了心情计较这许多。
两人飞速赶往琅琊阁,子衿从未觉得她与崇睿之间,隔得如此之远。
看见子衿进来,卢嬷嬷跟榕榕的眼神都闪了闪,子衿掠过她们时,虽有感觉,但是现在她眼里只有崇睿,也未及细想。
子衿搭着崇睿的脉门,发现崇睿脉象无异,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崇睿额头确实烫得吓人,子衿用中指和食指搭在崇睿手腕上,按压着为他推三关,回头对唐宝说,“公公,准备热水!”
唐宝赶紧去招呼下人抬热水。
烧得迷迷糊糊的崇睿扣住子衿手腕,将子衿拉到自己怀里,如火般炙热的唇瓣贴在子衿的耳廓处,“慕子衿,你到底是哪家的人?”
唇如烈火,语若冰霜!
子衿一直在为崇睿推穴,崇睿虽然病得浑身乏力,可是看向子衿的眼神依旧犀利如箭。
子衿低头,淡淡的避开了崇睿的目光,“子衿是王爷的人!”
她说此话时,眼神坚定,语气带着颤抖,这般大胆的话,她终究还是说出口了。
“我不信!”崇睿扣住自己的纤腰,若孩童般无理取闹。
子衿无奈的撑起身体,用眼角余光看向榕榕跟卢嬷嬷,好在两人都背过身去,并未看他们。
“王爷,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子衿会证明的!”
“毒杀崇智,换我信任!”
毒杀
崇智?
子衿的心不安的颤抖,为何要毒杀崇智才能得到他的信任,他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崇睿静静的看着子衿,等着她的回答。
“我相信王爷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子衿也不敢随意杀人,证明衷心的方法有很多种,恕子衿难从命!”
子衿淡淡的眼神,带着温柔的潋滟,坚定的看着崇睿。
“呵,无辜倒是未必,不过你说得对,未必只有杀人才能证明忠心,本王且拭目以待。”
子衿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若是她跟崇睿同心同德,那证明自己便不必如此麻烦,可偏生他们之间情丝难牵,有缘无分。
热水被陆续送来,榕榕走向前来,欲替崇睿宽衣,却被崇睿一个冷漠的眼神制止,他轻轻的拂袖,徐徐开口,“都退下,王妃伺候我便可。”
子衿心头一颤,又来了!
只要有榕榕在场,崇睿定然要拉上她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也不知他是否清楚,他们的关系,不管怎么演,终归只是戏。
崇睿的话一出口,包括卢嬷嬷在内的所有人都静静垂手退了出去,子衿不便,背过身去,静静的等崇睿自己宽衣入水。
良久之后,子衿并未听见任何动静,于是回头看向崇睿,却见他冷清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浑浊,看样子应当是烧得厉害,手也搭在衣襟处,虽解了衣带,却并未褪去。
子衿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替崇睿脱了衣裳,艰难的扶着他走到浴桶前,“王爷,您动一下,才进得去。”
子衿此话,甚是暧昧。
在门外的唐宝忍不住抽抽嘴角,心里默默的想,嗯,我家王爷甚是威猛。
子衿却不曾觉察,见崇睿始终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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