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檀将今日之事都跟楚姒说了,楚姒神色淡淡,并没有绿芽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惊异,她早就知道楚蓁蓁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氏那边什么动作?”楚姒有意无意的拨弄棋盘上的棋子,问道。
绿檀颔首:“那些明面上的侍卫不少都已经转到暗处了,若真有人过来刺杀,应该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
“嗯,下去休息吧,明日再继续盯着。”楚姒道。
绿檀看着被拨的一团乱的棋子,跟绿芽对视一眼,转身退下了。
今夜风雪已停,满山的雪让这寒山寺似银装素裹了一般,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倚在窗边的老树也伸出树枝到了这房里,似乎要贪房间里这一丝的烟火气。楚姒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空旷的院子,想了想,还是提步走了出去。
院子的下人都歇下了,灯火都也熄了,但白雪却将这夜映照的格外明亮,整个夜色都笼罩在了一层冷冷的白色之中。
楚姒弯腰,看着到了脚踝的雪,忽记起年少时,母亲为她裹着一身大红的锦缎,带着她堆雪人打雪仗,跟她讲当年杨家的赫赫战功,说杨老将军当年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娘亲说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期望,每每到了最后却会红了眼眶。那时候楚姒不明白为何娘亲总是不肯回外公家。现在才明白,娘亲不是不想回,而是知道了丞相府的龌龊,怕回去以后会给杨家带来麻烦吧。可娘亲不知道,前世不争气的女儿却给杨家带去了灭门之祸。
楚姒喉头哽咽,热泪滚滚落下,却洗不净心里所有的恨意和杀意。
逍遥王府,黑衣人站在堂下,看着坐在书房中细细翻阅着宫中奏章的逍遥王,拱手:“主子,这一批的折子里似乎漏了一两卷,宫里那位怕是发现了我们。”
赵训炎神色未变,依旧淡定的翻着折子:“发现了,这也是大皇子安排的,与本王有何干系。”
那黑衣人怔了怔,拱手应是。
说到一般,赵训炎忽然停下:“让你查楚家那妮子的事,怎么样了?”
黑衣人面色微皱:“她好像从在尼姑庵的时候就有变化了,先是咱们在尼姑庵的据点被毁,而后她回府,楚府便大小事不断,不过看不出是她操纵的痕迹,因为操纵者都是丞相夫人及其嫡子女,只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她们吃亏。”
赵训炎眼里生出几分兴味:“有意思。”
“不过她周围似乎有高人守护着,属下不得靠近。”黑衣人继续道。
“谁的人?”
“属下不知,对方武功神秘莫测,属下之前怀疑是八皇子府的人,可后来看起来,更像是江湖中无极阁的人。”
“江湖中人?”赵训炎放下手里的折子:“我听说这无极阁专门做杀人越货、信息买卖的勾当,收价极高,却从不参与朝廷中事。”
黑衣人颔首:“属下也是这般认为的,不过那守着的人没什么攻击性,也许只是探听消息之辈。”
赵训炎沉吟得往后靠了靠,手指轻轻扣在桌上:“无极阁的阁主是何人可查出来了?”
黑衣人摇头,赵训炎想了想:“不用管楚家这妮子了,你遣人再去一趟无极阁,若是无极阁愿意与我们合作最好,若是不行,怕是要铲除了。”
“是。”
赵训炎待人走了以后才起了身,看着已经燃烧如豆的灯火,抬手,灯火便灭了,房间也陷入一片黑暗。房间外一丝声响也没有,风雪停了,外面安静的好似只有孤寂的声音。
赵训炎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手心狠狠攥紧,而后又慢慢松开,目光幽深的看着这黑夜,嘴角勾起一丝杀气,那妮子似乎是回来报仇的,报她那生母被杀之仇么,跟自己一样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楚姒便去跟早起的大师们一起在佛堂祈福念经了,楚蓁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起来也是两眼无神,很明显昨晚没有歇好。
莺儿不敢歇息,早早过来伺候了,但是脸上那道疤痕却极丑陋,从眼角一直划开到了下巴处,仿佛整张脸都被撕开了一般。
楚蓁蓁看到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直接怒道:“离我远点,丑八怪!”
莺儿眼睛肿的像桃子:“小姐,能不能请个大夫,奴婢这脸上不用药怕会留下疤痕。”
楚蓁蓁看着她祈求的样子,越发鄙夷的看她了:“留疤就留疤,关我何事?”
莺儿忙砰砰磕头:“小姐,求您看在奴婢从小伺候您的份上,允奴婢请个大夫吧,请大夫的钱奴婢自己出”
“闭嘴。”楚蓁蓁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昨日不替我拦下那巴掌,今日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况且,你一个下贱的丫头,要那么好看的脸做什么?跟主子争宠么?”
外头的婆子们听得一阵心寒,忙把头低了些,楚蓁蓁一见,微微咬唇,更加不满的瞪了一眼她,转头去行李箱里翻了一个小瓶子来:“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这药你拿去吧。”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这可是宫里头赏下的,可仔细些用。”
莺儿忙道谢,伸手就要去拿,也不知楚蓁蓁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抖。那瓶子直接就摔在了地上,里面白色的膏体也洒落一地。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药我都还没用几回。”楚蓁蓁忙道。
莺儿红了一双眼睛,又是磕头认错。
楚蓁蓁气也出了,便不再多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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