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
正是渣男君裕天。
君裕天踩着稻草,一步一步地来到容玖裳面前,一把用力,钳住了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沉声。“你,到底是谁?”
“呵。”容玖裳用力,才扯了点唇角,闭上眼睛,不理睬。
君裕天冷笑连连,却始终没有松手,反而越钳越紧。一个甩开,就将容玖裳摔在一旁的柴火堆上,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
君裕天目光陡寒,不快不慢地耐心言说道,“如果你承认你是容玖裳,本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以继续在府中,好好当宁王妃。如果你说你是别人……”
“你说说,谋杀本王的孩子,该冠一个什么样儿的罪名?”君裕天从袖中拿出一个玛瑙的小红瓶,在手上细细把玩着。
谋杀他的孩子?
什么鬼?
“容玖裳!你怎么这么心毒,你的亲妹妹都害!你心真狠……”
柴房外面,鲍秋菊叉着腰,连同容南陪同下,带着哭腔地嚷嚷。
容玖裳皱眉,终于抬起眼皮朝君裕天看了过来。不过,着眼的重点,很快就放在了他手中的玛瑙小瓶上。
在斑斑细碎月光下,容玖裳还是看清楚了。几乎半透明的玛瑙瓶子里,好像还装着什么。
“本王给你时间。”君裕天将玛瑙瓶晃在手掌心里,一收。摄人心魄的眸子里,当着容玖裳的面有光华流转。
“三天,本王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夜幕萧萧,凉风习习,呜呜地拍打着破旧的窗,外面的叫骂也渐渐停下,静了下来。
随着门页的一开一合,容玖裳知道,要想光芒,那她只能等着明日黎明的晨曦白昼一轮。
……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果然,君裕天就过来了,不过那张黑的能滴出墨来的阴沉脸尤为明显。
他命人将容玖裳用一顶小软轿抬出来,又把之前对她下的软筋散的解药喂她吃下。
就算软筋散解了,有人扶着容玖裳,她也无力站直,毕竟都有三天滴水未进,颗粮未食。摇摇欲坠地,直教人担心她摔倒……那地会不会塌陷下去。
“将王妃带下去,好好伺候她用膳,沐浴更衣后带来大厅!”君裕天看着容玖裳那般模样使得皱眉,一声令下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可每每迈出一步,也不知怎么地,心也跟着沉一步。
他甚至还想,他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否?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的心应答道,对的对的。一个丑女人而已,换回这般一切如初漠视,值得值得。
容玖裳被抬了下去,而君裕天也拂了拂袖,带着寒束迈步,率先就来了大厅。
君裕天视线异常敏感,尤其是在大厅里的一片被风扬起的玄色衣角,和多次都令自己暗自咬牙的青铜鬼面。
可惜技不如人,只得面面对笑,好得表示表示,“皇兄。”
君玄寂闻声,青铜鬼面下的唇角微扬,放下还没打开的白瓷盖碗茶盏。起身,反头看了过来,也对应地语气客气了一句,“皇弟,可让本王好等。”
“还请皇兄见谅,只是去处理了些府内的事。”
“如此,不过本王听闻,皇弟不久痛丧一未降子。虽然未出生,但毕竟是本王的侄辈。今天来此时,顺便捎来东方神医来给分内的瞧瞧。”君玄寂摇了摇手,东方临就被一抹黑影带出来。
东方临暗自对君裕天白了一眼,又逐个作揖道,“草民参见摄政王,宁王,二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裕天还是有点喜绪的,君玄寂总归来说没有把他坑一点不剩。“原来是东方神医,不必多礼,看来妍儿……”
“呀,王爷,人在哪了?快给本神医瞧瞧。”东方临左顾右盼,看上去有点急迫。便做关心地打断君裕天。
君裕天眸色沉了半分,可没有完全表现出来。连连答应几声之后,吩咐人把东方临带去暮巧园瞧瞧容巧妍了。
自从三天前,他把容玖裳带回关进柴房后回来。容巧妍就一直怪怪的,好像还对他避之不及。
就连她的贴身婢女碧荷,也不知发生什么居然死掉了。
所以君裕天猜想,容巧妍一定是受了失去孩子和婢女,情绪过激而造成的。让东方临去看看也是无碍的,起码他不亏。
“皇兄,还记得你的承诺。”君裕天提醒,眸子里多了一分惆怅。
这一幕,君玄寂尽收眼底,鹰眸凛厉,嘴上应道,“自然,皇弟若是急需,本王这就给你。夜无痕。”
话落,一道黑影都不知道从哪里闪出,单膝跪在了君玄寂的身后,双手奉上一个朴素却用料不凡的木盒。“王爷。”
“本王名下在江南的几个粮庄,你既然缺粮,本王就如你所愿。”
君裕天看着夜无痕奉上的那个木盒,神情恍惚了一下,心尖隐隐地在颤动。面对于此,不免有些彷徨。
“如果觉得还不够,本王就额外加三座城池。”君玄寂勾唇,开口又加了条件,不免让君裕天坚固了些决绝。
君裕天还在呆呆地看着,缄默良久。不得不说,君玄寂开的条件实在是太诱惑了。
不过,他真是不理解,区区一个容玖裳,真的值君玄寂这般吗?
“成交。”君裕天最终按下了心中的一抹不舍,才爽快地应下。
“把东西给宁王。”
夜无痕没有一丝犹豫,双手递上去。
既然是主子的决定,他一个做属下的,还要怀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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