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吃了,为何今日还是如此情状?他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只得小心劝道:“陛下,万不可再急怒伤身,贵妃定会平安无事的,待调集的军队来此,便是翻了这座山,也会把贵妃找回来。”
司马焦道,“她怕是已经不在此地了。”
他看向脚边那件染血外裳,眼中更添几分戾气,抬手拽起来丢在案几上,“今早在山崖下寻到的,失踪那日她就穿着这件外裳。”
衣服上撕裂的口子,明显可以看出是受了箭伤,恐怕还伤得不轻,鲜血几乎浸透衣裳,就是没死,怕也是去了半条命。
看着衣服上刺目的血迹,司马焦神色更加骇人,这种怒极却忍而不发的压迫感让人感到窒息。高太保也是惊心,心道廖贵妃竟能让陛下如此动容,实在是大大超过了他当初预估。
为了打发时间宠爱几分也就罢了,如今看来,竟有几分“珍重”之意。
高太保态度越发慎重,“那陛下是否已经查清楚其中有谁在动手脚?”
司马焦不语,丢给了他几份口供,高太保细细看过,发现那日之事,竟是几方同时动手,机缘巧合之下才导致事情变成如此。蒙面刺客人数最多,且训练有素,目的是杀人。
另有几个宫人,是受了指使监视皇帝和贵妃,他们几个本是没有要杀贵妃之意,但那日见刺客刺杀,机会难得,便想乘乱挟持带走贵妃。最终有两人带着贵妃逃窜进山林,尸体已经找到,其余几人被抓回来拷问,却没问出幕后主使。
最后是那十几名草莽浪子,他们是流窜各地作恶的亡命之徒,同样是受了雇佣杀人,但这些人在树林里蹲守了一段时间也没寻到机会,最后因为遇上人数众多的蒙面刺客,几乎被全灭,只逃走了一两人。据说贵妃便是被其中一人给带走。
高太保看罢,思索道:“这些蒙面刺客训练有素,并且受了刑也绝不开口说出主使,怕是豢养的死士之流。”
“而那几个宫人,能在陛下身边安排眼线,也非常人能做到。至于后面那些草莽贼人,手笔倒十分粗糙,像是巧合之下被他们得手。”
司马焦冷道:“刺客宫人都不必查。”
高太保见他神情阴郁,气息沉重,猜到他应当是对这两伙人心里有数。
“去查那些亡命之徒,不管他们还有多少人,都给孤找出来,孤要把他们踏成肉泥。”
高太保心道,若这回贵妃当真出了事,恐怕又要死不少人了。他想起自己来九华行宫的初衷,连忙又道:“陛下,奴此来还有一事。”
“说。”
“涂州有灾民起义,如今已成不小的势力,他们壮大得太快,背后应当有人扶持。陛下看,是否应当派兵镇压?”
司马焦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突然冷笑一声,“不,区区几个灾民而已,成不了气候,很快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去,命都国相整军,孤要攻打秦南王。”
高太保又被他吓了一跳,“陛下,秦南王世代镇守尧州,若毫无缘由要起兵,他怕是会干脆反了……”
司马焦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孤是昏君,昏君杀人自然不需要理由。那不安生的老东西,反不反都得死。”
高太保见他这病发狂态,明白此事无可转圜,便干脆带着旨意行事。只是他再看那旨意上所书都国相带兵,忍不住想到,陛下此举,到底是针对秦南王,还是都国相?陛下是不是怀疑贵妃遇刺一事与都国相有关,又料到涂州之事是秦南王作祟,所以才忍不了这二人了?
只是陛下当真不怕都国相被逼急了,干脆和秦南王沆瀣一气吗,还是说,陛下就是在逼着这两人造反?高太保越想越深,几乎不明白陛下想做什么,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说到底,陛下此举,还是太过冲动了,看来是病情太重,导致他无法自控。
经过一座宫殿,听到内里传来一阵阵嘤嘤哭泣声,高太保停下,问守门的宦者,“这里面又关的是些什么人?”
守门宦者忙答道:“回太保,是贵妃身边伺候的几个女侍宫人。”
高太保稍一扬眉,“这些人陛下竟然没有直接处死?”
宦者道:“这几个都是伺候贵妃好一段时间的,平日很得贵妃喜爱,那日也没有跟随在贵妃身边,所以陛下说暂时将她们关起来,等贵妃回来了也好继续伺候。”
若是贵妃回不来,这些人恐怕要和那些谋划此事的人一同牺牲了。
这一切的腥风血雨,廖停雁都毫无所知。她从那日在山道遇到陈韫晕倒后,就一直未曾醒来。她肩上箭伤已经被处理好,换了衣服被安置在一辆马车车厢内,身边有个仆妇伺候,每日里给她喂些药和汤水。
廖停雁迷迷糊糊清醒过片刻,然而她一醒来,那仆妇马上给她喂水,没过一会儿,廖停雁就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受不住再次睡过去。
马车一直往尧州方向去,因为看外表只是辆普通马车,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等廖停雁终于彻底清醒,她发现马车已经快到庚州和尧州接壤处。她生活了好几年的河下就在庚州,而且当初她上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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