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汉谢绝了,就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坐,让孩子们也下来跑跑活动一下腿脚,他则和别人聊聊天。
韩大壮的胳膊不好,怕人家问东问西,一般不太和外人多说什么。
林重阳几个喝了水就在附近走走,和村里的小孩子聊聊天。
歇了一会儿,荆老汉招呼几人打算启程,突然几条街后的一户人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之后是女人的哭号。
林重阳吓了一跳。
韩大壮赶紧把俩孩子拢在自己身边,让他们和沈灵儿上车,他则去解缰绳,最好赶紧离开免得有什么麻烦。
荆老汉让他不用担心,问问老乡怎么回事。
一个六十来岁的姜老汉儿啧啧着摇头,“是我们后头老郑家,男人去了不到一年,大伯子就想把她和女儿卖掉,说是要把娘俩一起卖给一个老头子做妾呢,真是作孽哦。”
沈灵儿一听气得两眉都要立起来,“你们怎么不管管。”
姜老汉儿苦笑,“闺女,那是人家的事儿,咱们怎么好管呢,要是谁都能管别人家的事儿,那还不乱套了。”
若是宗族聚族而居,族长或者族内的长辈还是可以过问的,可惜他们郑家没有能做主的老人,几个叔伯算长辈不但不做主,还更坏呢。
沈灵儿不服气,“那里正呢?”
林重阳看了她一眼,别看一个小姑娘,胆子大还有正义感。
韩兴可不想那么多,就嚷嚷着拿箭去射那些坏蛋。
很快他们就看到几个人抬着一顶小轿子出来,轿子里传来呜呜的声音,甚至有人噗噗地撞来撞去,弄的轿子不稳当,抬轿子的人身子一扭,脚差点崴了。
“不想挨揍就老实点。”一个男人满脸横肉,拿一根棍子往轿子里捅一下,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虽然听说不少事儿,但那都是邻居们当八卦讲的,林重阳觉得很多可能都是夸张的,为了喜剧效果而已,可现在亲眼所见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烧沸起来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儿!
哪怕太平天下,有些人还是过得猪狗不如。
男人死了,女人和女儿居然就要被人卖掉,还是自己男人的兄弟们。
村民们都走出来,人太多挡住轿子,让他们一时间过不去。
男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就朝着村民们作揖,“让老少爷们见笑,见笑啊。”
“我说郑老七,好歹那也是你弟媳,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姜老汉儿忍不住出声讥讽他。
郑老七一脸横肉,个子不是很高,但是壮实,他指了指另外一个瘦瘦的嘴眼歪斜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老叔你也看到我兄弟了,这么大年纪媳妇都娶不上呢,谁让咱穷呢,当时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了这个小弟,如今小弟被恶女人给克死,咱们可不能眼瞅着让她把家给败了,让她拿钱出来给我兄弟娶个媳妇不过分吧?”
他自然是说好听的,原本想着自己占便宜,就让自己婆娘去说让弟媳嫁给那个傻二哥,那郑管氏自然不肯,说愿意把家产都献出去给家里好给二伯娶个媳妇,郑老七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想霸王硬上弓直接把人给办了,哪里知道郑管氏也是有血性的,当时就动了剪刀,若不是记挂自己女儿,只怕当场就能寻短见。
郑老七占不到便宜,就发狠要摆布她,直接将她们母女卖给一个糟老头子去,能卖三十两银子,多划算的买卖!
这些他是不能说的,只说要给二弟娶媳妇,自己占着理呢。
他又唧唧歪歪地说女人不懂事云云,最后就开始污蔑郑管氏有不贞苗头,不如早点把她发嫁。
就有村民反驳他,说郑管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做针线活,邻居街坊都看着呢。
郑老七恼了,“那又怎的,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
要脸皮的人,觉得脸面大过天,被人指指点点,或者丢了名声,那就生不如死。
可不要脸的人,他就豁出去了,要脸皮的人还真是没法跟他顶。
最关键的是不能管别人的闲事儿,否则别人也来管你家的,到时候你让不让管?
不管怎么想林重阳一时间都想不出好办法来帮郑管氏的忙,毕竟他是个外人,还真没有管的立场。现在出声阻拦,然后呢,下一步如何?还有会不会给荆老汉和干爹招来麻烦?
现在的事实就是他有心无力,想救那对苦命的母女却没有那个力量。
眼瞅着轿子就要穿过村民们过去了,大家虽然故意阻拦,但再怎么那点路也是能走完的。
就在林重阳想先管了再说,大不了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拿林家名头唬唬人的时候,有人比他快。
沈灵儿站在驴车上,弯弓搭箭,对准那个郑老七,“你这个流氓无赖,敢卖自己的家人,我要射死你!”
村民们有人大声喝彩,“小姑娘好样儿的。”
韩兴见沈灵儿见义勇为,他也加入进来,“就是,抓你去见官。”
这俩孩子一定是看戏看多了。
不过满村子人盯着,却要两个路过的孩子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害不害臊。
林重阳知道凭自己人是不可能管人家的闲事,没有那个立场,但是同村的还是可以管管的。
所以解决办法就在村民身上!
他也不管了,先诈他们一下在说,他扬声道:“大明律,拐卖人口者,杖八十,徒千里,你竟然当街强卖母女俩,按律当发配北边充军去!”
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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