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阳让赵大虎的几个伙计守着街口, 要是他们过来就拦住。 首发哦亲
王文远敲门半日, 方有人应门, 传来赵文藻疲惫沙哑的声音,“谁啊?”
林重阳松了口气, 看来赵文藻没有危险。
他和几人跳下车, 走到门前,大声道:“赵兄, 是我, 林重阳, 我和大家来看你。”
门内的赵文藻一阵忙乱, “林、林学弟,你, 你们怎么来了?”
半晌也没开门。
众人就在外面安静地等着。
好长时间, 门才从里面打开,先是传出了一阵奇怪难闻的味道,然后露出赵文藻清减疲惫的脸, 他双眼红肿无神,头发虽然整理过,却也跟鸡爪子刨过一样。
他挤出一丝微笑,歉然道:“让你们久等, 可有什么事吗?”
林重阳见他虽然精神不好,可好歹没有问题,欢喜道:“赵兄没事就好,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赵文藻忙道“家里有点事就先赶回来, 让学兄们担心,实在是抱歉。”嘴上这样说,手却依然扶着门,并没有开门让大家进去的意思,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又窘迫又难过的样子。
林重阳立刻明白了赵文藻的苦衷,估计家里很难招待客人,在外面温润如玉的赵文藻,在这看似体面的小院里,却这样疲惫软弱,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看着赵文藻,“赵兄,你这么早就回来,连放榜都等不及,我们难免会担心。”
赵文藻嘴唇颤抖了一下,勉强笑道:“家里、有点事。”
林重阳想了想,对王文远道:“王兄,你们去车上等我?”
王文远等人也约莫知道点什么,尤其王文远自己也是家贫学生,立刻就招呼众人去远处等。
门口就只剩下林重阳和赵文藻。
林重阳低声道:“他们是不是知道赵兄给我报信,又来了?”
赵文藻忙摇头,“没、没、林学弟别担心,你们还是先回去吧。”那些人狰狞的嘴脸,惨无人道的行径,还有那恶狠狠的威胁之语,让他不敢声张,更不敢连累众人。
林重阳却不信,他伸手抵在门上,“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赵兄怎么可能过不了院试?”
赵文藻的水平在王文远之上,王文远都排在三十名左右,赵文藻按说不该掉下前十去。
“赵兄你考试的时候,是不是都没能将卷子好好写完?”
赵文藻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手,几乎抑制不住要放声哭起来了,他面色有些扭曲,快速道:“林学弟,我家真的没事,你们还是回去吧。”
说着他就要将门关上,林重阳已经将脚挤了进去,用膝盖将门顶住。
赵文藻不敢伤了他,便被他推门而入,慌得就要往家里逃似的。
林重阳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这才发现赵文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几乎要衣不蔽体,身上不仅仅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粘着些奇怪的东西。
他也顾不得这些,坚定道:“赵兄,如果不是你冒险给我送信,只怕这次院试我也考不成的。如今有严大人回护,咱们可以一搏。”虽然严知府没有明说,可他明里暗里的支持,分明就是期待他和郝家有个碰撞的。
赵文藻慢慢地回头惊异地看着林重阳,他的眼圈红得可怕,可见用了多大的力量把眼泪憋回去的。
林重阳坚定地点点头,“赵兄你放心,我林家堡也能护得住赵兄一家的,咱们收拾一下回府城,等后年再下场参加院试届时必中的。”
赵文藻使劲地摇头,惨笑:“林学弟,之前……因为我太好面子并没有跟你们说家里的真实情况,我哥哥并不是被外面的无赖打的,而是……我们自己村里的,他们一直盯着呢,你看那院墙和门脸,给我们修的多好,不知情的人只会羡慕我读书好,村里供着。可谁知道,其实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读书了。”
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也就没有活路了。
那些无赖当然是受人指使的,掖县知县不作为,一切都是郝县丞说了算。
而郝家的亲戚几乎包圆了县丞、六房以及典史等职务,甚至连县衙的捕快、差役们也都是郝家找来的泼皮、混混们,其中有一半就是赵家镇出去的。
林重阳笑了笑,故作轻松道:“赵兄不要说丧气话,现在有府衙保护你,他们不敢如何的,咱们现在就走。”
赵文藻感动万分,却更不想连累他们,无力道:“他们都是些恶霸流/氓,根本不管什么斯文体面……”他突然就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流下来,拿袖子用力擦了擦,慌乱道:“林学弟,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是那些混账来的多了,你们会被连累的。”
林重阳道:“我们都是这一届的生员,全部是有功名的,他们不敢。”
赵文藻摇头,“林学弟不了解他们,他们根本不顾忌功名,否则我兄长也不会那样……”这时候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弟、谁、谁啊?”
赵文藻应了一声就要回去,林重阳已经跟着他进了影壁内,赵文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林重阳道:“赵兄请你相信我。”
赵文藻顿时心口一热,也顾不得觉得丢人就作揖请他进去。
放眼一望,林重阳才知道赵文藻为何那般不肯让家示人,实在是……蒋奎的破院子算破的吧,可蒋奎那也是个家,好歹是个狗窝。
赵文藻家里,除了外面看上去体面的门脸和院墙,里面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
塌了一半的影壁墙,院内被扔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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