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上京城不过五里,便可见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作为狩猎地的萨胡草原就为其中的一段。
马群,成群遍野的马群一眼看去远远如云,马上骑士提升速度很快便由远及近,围绕着平原上突起建造的高台祭坛不断奔腾。
一座用从燕云汉地才有的青砖、岗岩制成的高台上,“晋辽西夏”三旗鼎立,辽字为正中也最高风一吹过咧咧作响,其余两国旗帜就好像是陪衬一样纵然有微风但也都是卷缩成了一团,辩不清字样。
高台上脸上皱纹遍布头须花白,虽已老迈但如迟暮猛虎般余威尤在的辽皇居于正中首位,晋与西夏两国使者分力两旁之首,而后则是太子、南北院大王和乙室大王等一众辽国朝官分庭而坐。
前方黑衣黑甲的辽国骑军乌压压阴沉沉汇集一片,像是一股决堤的洪水般不断袭来,势不可挡。马蹄溅起大片尘土,地皮也不断颤抖着,然则这股洪水流到高台之处时却是不约而同的分流两旁,拱卫着左右两翼。
耳边伴着“隆隆”的马蹄声、群马的嘶叫声,一怒一笑都牵绊着众官心态的辽皇面对大辽如此盛世,从始至终都并未展露过笑容。
辽皇不笑自然没人敢笑,满堂诸人甚至是连一个小声议论的人都没有,足以看出辽皇耶律齐积威甚重,对于整个辽国的控制力是有多么强大了。
世人都以为辽皇是因为连年旱灾疼惜饿死牛羊与瘦骨嶙峋的辽民不笑,可是又有谁知道他是因为难忍的头疾疼痛而笑不出声。
“二王子,已临。”沉寂的高台上随着这一句宦官的尖细叫喊声响起,而重新活络过来。
浓眉大眼国字方脸、颌下蓄须一看有一种豪迈气息铺面而来的耶律齐抬手示意,身旁内侍宦官顿时就扬声回话:“宣~”
连着隆重的祭坛高台上也是用着汉语答话,可见汉文化的入侵是有多么强悍了。然则一群扎辩胡人姿态的辽官身着汉袍却还是由未可知,认为大辽就应该是吸收天下之长处,自己在同化汉而不是被同化。
很快一脸冷漠的耶律楚材走上高台,“噔噔噔”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结实,配合着身上甲叶发出的“哗哗”铁叶响动顿时给人一种铁血猛将的视觉冲击感。
只要注意看就会发现一样冷淡漠然神色的辽皇与二王子神色眉目几近相像,不亏是父子,竟让人产生一种此人为彼人的感觉。
“儿臣,拜见父皇。幸不辱命,晋国岁币已带至御前。”耶律楚材单膝跪地,报备出自己的功劳。
这也就是耶律楚材的聪慧之处了,只不过就是一些钱银不足国库十分之一,如若在平日献上耶律齐最多欣喜两日嘉奖一些财宝而后则会慢慢忘记,而在这宣扬国威的时候献上晋国岁币的话不但得最大奖赏而且还是能让朝中文武另眼看待。
然而让耶鲁楚材出乎预料的是,耶律齐只不过点了点头就挥手让他退下了,连着一句勉励的话都懒得说。
耶律楚材满心不解,就如婢女易娟无条件遵从他的话语一样,面对辽皇根本不敢违抗,起身遵从的站立一旁。
而只有在太子的隐蔽视角看去,才能见到辽皇放置龙椅侧旁痛的发颤的手掌,心中不免更加担忧了。
从今日早间起伴随着耶律齐一生的头疾再次发作,疼痛难忍御医皆是束手无策,就连太子都是劝告他不要参与大狩猎了。
然而他能不参加么?草原旱灾已经持续四年了,为了优质牧马草场辽国各部族间征伐不断连续乱了四年,再这样下去摇摇欲坠的大辽离分离崩溃也就不远了。
辽国局势复杂,迭剌与乞室部族仍有强大的势力分为左右执宰丞相,掌有巨大的权利。这是前朝就遗留下来的弊端如若再留给下一朝,耶律齐心忧一向仁慈的太子是否有那个能力压制住这群骄兵悍臣。
有辽皇在一日他们还可能暗自忍耐不敢有任何异动,然而身患重疾寻访天下名医都无法医治的耶律齐预料自己时日无多,怎能不心悸。举办这场大狩猎聚集众部族的目的,也就是宣扬自己那和平的理念。
只是饥寒相迫、不是自己杀别人就是别人杀我的局势下,在这弱肉强食异常残酷的世界里,耶律齐也知想要和平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于这极力鼓臊辽兵南伐的耶律楚材,虽为自己二子但是却不受辽皇待见。
望见骑兵列出的种种震撼阵势,耶律齐眼望座下晋与西夏的使臣问道:“不知…两位认为我辽兵如何?”
不但是邀请了辽国各部落,连带着晋与西夏驻于上京的使臣一同请来,目的就是为宣扬辽国国力。虽然大辽暂时不谋划别国土地,但别人也不能窥伺辽国,犯者必杀!
黑发黑瞳与汉人无异,连着大夏天也是身着珍贵海龙皮袍子的西夏使臣哈哈一声大笑,暴发户般扬起扁平鼻子略有些藐视的道:“西夏骑兵天下一绝,辽兵虽然不错,但比起来还是我西夏兵强悍威猛一些。”
这就是一个根本不会说话的人,你低调一些稍微恭维一下会死么?这里可是辽国的地盘,你这般高调目中无人,就确确实实的是在找死了。
耶律齐回首淡淡看了一眼那还傲然的西夏使臣,祭坛上不好见血待回了上京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
心中为那西夏使者默哀一下,为晋国使臣的蔡玄学见年长如一头猛虎般依旧威猛的辽皇把目光望向自己,顿时起身恭敬回应道:“臣认为辽兵与西夏骑兵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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