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原容的黑衣人阿贵面露苦笑道:“被地阶高手击中一掌,虽有内甲防护但受伤不轻,我也知道其中厉害。咳咳…如若我马上跑到医馆来,也不能保证那老妖婆不会派遣衙役至金陵各医馆之中寻人。”
确实,这几日中也不知有几波衙役前来寻人,几乎是把整个同仁堂给翻遍了,如若说阿贵到来王老还真没有什么好去处藏他。
王老头上的汗水流落把银白色的发丝都给打湿了,然而他却是随意抬手一抹,浑不在意的边收拾着银针、疗具边是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既然你能够挺过一日说明伤势还不算严重,应该也还是有痊愈的希望,同宗之情,老夫尽力治你。
而照你所说那老嬷嬷实力已经达到了地阶,只一掌就能把你给打成了重伤,小主岂不是很危险?”
王老身为大夫自然是知道病人病重特别是受了内伤的伤患不能够多说话的,万一再是引起内脏的移位可就麻烦了。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身处危险之地的李风月,必须得问清楚他才能够安心布置下一步计划。
“咳咳,与那妖婆大战之前我已发密信给了小主,叫她多加小心,现在应该……”阿贵明白李风月对于燕云时局的重要性,哪怕是虚弱声音也坚持着把话说完。
然而话语未尽,忽然门外传来“哒哒哒”的敲门声,阿贵赶忙闭嘴再是小心的把身上薄被往头上一蒙,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存在。
“谁?”王老问时充满了小心。
“王老,是我小泉。在外堂有个女子指明要见您,名作李风月,是见还是不见?如若不见那我这就去回绝他了。”门外传来的还是满带稚嫩的声音。
真是想谁谁就到,确认门外的就是医馆之中的学徒小泉之后,王老不便开门也不便走出,当即道:“叫人进内堂来。”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然而王老脸上却是露出沉思……
李风月抱着已经不哭不闹的小团子与刘季坐在外堂的座椅上,喝着热茶百无聊赖的望着那排到街外去的长长队伍。
转目四望时忽然见那满脸稚气不过十五六岁的学徒小泉从内堂之中走了出来,再没有喝茶和谈论的兴致,两人赶忙站起身来李风月问道:“泉大夫,王老可是见我?”
在医馆之中不过半年学徒的小泉才只是把基础药材给认全,第一次听别人叫他为大夫,脸色不免的红了红道:“王老传话叫你进去呢。”
刚来之时,李风月在医馆之中还搞出了一个小乌龙。她以为医术好又年长的大夫应该就是同仁堂的掌柜,所以一到医馆便是叫着要见老掌柜,结果被人告知堂中只有一个青年掌柜而没有老掌柜闹了一个大红脸。
也是多亏了这位热心的小泉学徒,经过李风月模糊的比划老大夫的外貌之后,才是被告知她所要找的人就是医馆中的坐堂老大夫王老。
刚准备走进去的李风月忽然见到一旁准备和自己一起进入的小白,脸色不禁有些尴尬的道:“这只狼狗性子野的很,要是我不在近前冲撞了前来医病的患者就不好了,不知可否让我一同带进去?”
“不碍事的,大家要带进去就带进去便是。王老和善,一般猫狗见了他都是亲近无比的。直走到头的那隔间推门进去便是内堂了,很好找我也就不送你们过去了。”小泉笑了笑道。
得了准许,李风月又再次道了一声谢,便按着那小泉所言与东张西望的眼中满是好奇的刘季一起向着内堂走去。
整个同仁堂的店面也就不大,又是分了内堂和外堂所以空间不免的更加小了。
李风月不过走了几步路,推开拦于眼前的木门扑鼻而来的就是浓密的药味,便见当日熟悉的内堂之中王老正在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石膏与带血的绷带。
医馆之中有病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李风月也没有过多的朝病床上躺着的患者去看。而是对一旁的刘季使了个眼色,叫他上前去帮忙,至于李风月自己抱着孩子多有不便关好了门带着小白立在门口处等待着王老忙完手头事情。
关于燕云的事情与她的身世,王老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现在不说,一来她乡试还没有考万一要是突然人间蒸发,太后还不得是满世界的找人,太过打草惊蛇也不好。二来武功高强的老嬷嬷就在她身边,李风月知道太多显露了破绽要是被人发现秘密,势必会引来杀身之祸。
见有年轻人帮他收捡打扫着内堂之中的卫生,王老捶了捶连番弯曲而酸痛的腰背,再是用手拍了拍那满脸笑意的刘季以作勉励。
转过身来第一眼王老就看见了立于一旁的高大银狼,想到草原上狼神的传说心中惊异,但很快就压下来,反而是展露笑容的走到李风月身前笑道:“不知这位小姐带孩子到来,可是有何病要看?”
未免引出事端,王老就算是时刻注意李风月的动态,然而他却是不能够直呼其名。毕竟自上次诊治已经过了将近一年时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能不能记住这个人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记人的名字了。
果然,李风月也没有多作怀疑,反而是笑嘻嘻的道:“王老,在年前我曾来过看病,也就是在内堂里而当时我怀着的也是手里抱着的这个小孩子。
来,小团子,快给爷爷打声招呼。”
对于亲手诊出喜脉,相当于是第一个把新生命公布于世间,王老对向他伸出白胖小手的小团子自然是有一种亲切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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