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带了点苦涩,他闭垂下头道,“翰哥,你是知道我家条件的,我们家里头不比你们家富裕,我妈她当初那个病,如果不及时动手术,那是会…是会死人的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顾翰看着面前垂首而立的人,不由得动怒,“兄弟一场,如果我当初一早就知道你家的情况,那我就算偷我老子钱,我也会帮你偷来送到你手上!”
听着后面一句,雷宏宇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好久后,他才低着声开口,“我当初有想过向你借钱的,可我们当时也熟悉了,关系正在慢慢变好,你平时肯请我吃饭就已经让我觉得十分羞愧,如果我再向你借钱,我担心你会觉得我是因为你的钱才跟你当兄弟,所以后来,在刘建新主动找上我时,我才会答应。”
“翰哥,我知道我现在哪怕说再多,你也很难再相信我,也有可能,从今天以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兄弟关系,可我还是想趁今天这个机会,完完整整把我想的说出来。”
雷宏宇慢慢抬起头来,,当初刘建新找上我的时候,他只说是让我把你日常的一些行为告诉他,我当时也想不到刘建新做这个的原因,想着不会出什么事,便答应了他。”
“你滚蛋!”顾翰气得将手头筷子朝他扔去,“你难道觉得整天活在他人的监视下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雷宏宇不躲不闪的挨了筷子一击,却还是固执道:“刘建新不是什么都监视你,他只是对翰哥你的学习成绩,在老师和同学以及父母眼里的评价比较关心。所以时间一久,我也明白刘建新的用意了,他再想向我要翰哥你其他信息时,我就把能瞒的都给瞒了。”
“那你就不会把事情告诉我嘛?!为什么还要跟刘建新继续保持联系?!”
“我有想过告诉翰哥你的,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每天都在想着该如何把事情告诉你,可每次临到嘴边,我就又再也说不出,加上刘建新当时已经不大关注翰哥你了,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告诉你。”
说着,雷宏宇又朝顾时生所在方向鞠了一躬,“生哥,我也对不住你。”
一行人纷纷沉默下来,瞧着不断朝顾时生和顾翰鞠躬的雷宏宇,无论是当事人也好,旁观者也罢,谁都再说不出话来,骂不了人,也劝不了和。
百善孝为先,哪怕雷宏宇选择的方式有误,可他到底保住了他母亲的命,一条鲜活而来不了第二次的生命。
要说他最大的错,不过是在不懂事的年纪时,在友情和亲情间,率先选择了亲情罢了,闹成今日的僵局,便是他为从前的选择而付出的代价。
蒋念念望向顾时生,指望着他能出来为事情做个结尾,顾时生对着她缓缓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要看顾翰的选择。”
倘若他是顾翰,他也很难做到立马原谅雷宏宇,即便对方有再多的言不由衷,但欺骗就是欺骗,事实无法改变。
可倘若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哪怕雷宏宇曾经将消息泄露给刘建新,可假如把刘建新比喻成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那雷宏宇不过就是大树上的一片微不足道的小树叶,一片树叶可以为大树增添一抹盛景,却无法撼动大树深埋在地底里的根。
雷宏宇做错了事,却又不是绝对的错。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顾时生自然希望顾翰能原谅雷宏宇,因为依雷宏宇的脾性,这事过后,不仅雷宏宇本人会发生些许改变,就连着对顾翰的那份愧疚,都足以让雷宏宇将来把顾翰放在顶顶重要的位置,这份愧疚与感激,更足以让雷宏宇为顾翰做任何事。
此事过后,顾翰要么与雷宏宇形同陌路,要么便形成更坚固的友谊。
一时间,一桌子的人都在等着最后一个决断,顾翰心里隐隐有了个不确定的想法,想着,他慢慢把目光望向顾时生,期待顾时生能帮帮他,顾时生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了来自自家亲哥的支持,好久后,久到雷宏宇都慢慢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时,顾翰才勉强出声,“行了行了过来吃饭吧,一个大男人娘吧唧唧的,你要是能在上晚自习前把这箱啤酒喝完,那我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话音一落,雷宏宇愣了一愣,随后立马朝外热情喊道:“老板,一箱啤酒哪够,得来两箱!”
说完,雷宏宇又连忙补充:“我请客!这酒钱饭钱都是我出!”
逗得一整个包厢的人顿时笑出声,雷宏宇被众人笑得有些尴尬,可埋在心里许久的疙瘩,终于在说出口后解开不少,便也大咧咧憨笑着,随一帮人笑话了。
服务员很快扛来一箱啤酒,雷宏宇识趣的打开酒盖,端着酒瓶,对着顾时生和顾翰就是一瓶下去,顾翰心里虽还装着怨气,但到底消散不少。
冷静下来后,通过与顾时生的诉说,顾翰也隐约觉着,虽然雷宏宇变相出卖了自己,可如果刘建新当初是让另一个人来接近自己,那自己如今会变成什么样,那人还会向雷宏宇一样的暗中维护自己吗?
更甚者,他同雷宏宇最初认识的时候,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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